「哎喲我的天,可嚇死我了。」工部司匠心有餘悸地從柱子上跳下來,他看著打頭的白色大狗,道,「這是中秋宴上的五穀吧。」
他對宴席那一夜表現驚人的狗子記憶尤深,知道它是五穀後,反而不怕了,甚至湊上前去,想逗弄一番:「五穀呀,都長這麼大隻了。這腳掌肥的喲。」
工部司匠蠢蠢欲動的手,到底沒忍住按在了五穀頭上,一陣亂揉。
臉型方正五官硬朗的大漢像個痴漢一般,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呵呵怪笑,這一幕實在讓人難以直視。
五穀不堪其擾,嘴裡示威般發出兩聲低沉的嗚叫,轉到陸久安身邊趴下了。它這一趴,仿佛老大哥下令,後面幾隻半大不小的狗子團團蹲坐下來。
工部司匠垂涎地感受著手裡的餘溫,陸縣令府上這幾隻狗讓阿多那小孩養得實在太好了,不僅毛髮乾淨順滑,還這般威武聽令,就是豪門望族也不一定養得出這樣靈性的動物。
陸久安哈哈大笑,毫不留情戳他心窩:「別看了,再看也沒你份兒,這些警犬吃公糧,未來要和衙役搭檔參與行事的。這裡面每一隻都是有主的,你要是抱走一隻,晚上就有衙役沖你家裡干架了。」
仿佛印證他的說法似的,付文鑫出現在遊廊上,吹了個哨子,一隻黃色的狗子一躍而起,歡喜地圍著他打轉。
付文鑫這廝一邊摸還一邊挑釁地看著工部司匠,把工部司匠氣得吹鬍子瞪眼,當即拂袖而去。
哼,不就是一條狗嗎,至於這么小氣?改明兒我家裡也養一隻。
陸久安揉了揉五穀的耳朵,又撓了撓下頜骨,把五穀撓的直舒服得哼哼,躺在地上攤開肚皮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
陸久安感嘆:「當初韓大哥救你的時候還是小小一隻,牙都沒長齊,嗯?現在已經齊腰高了。韓大哥說你有狼的血統,我還不信,現在看你眼睛,倒真有那麼點相似了。也不知當初給他的軍犬訓練手冊用得怎麼樣了,之前還聽他提起要訓狼。若是訓了狼,你可別給我丟臉啊。」
五穀輕輕嗷嗚一聲,像是回應陸久安的話。
付文鑫問:「阿多,警犬現在這般大了,是不是要交到哥哥們手裡了。」
按照當初的計劃,小狗抱回來由阿多當訓導員統一訓練,他們這些主人則時不時要去培養感情,讓警犬熟悉他們的氣味和聲音。
到了半大的時候交到主人手裡,由他們代替阿多完成接下來的訓練。
阿多點點頭:「警犬交給你們,訓練的法子也說與你們聽了,若是要達到五穀那樣的效果,往後不能斷了訓練。」
阿多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物歸原主了,付文鑫早就等著這一天,他抱住手中的狗子狠狠親了一口:「太好了,從今往後,你可要跟著我出任務了。」
警犬結業,就表示要進行追蹤搜捕等輔助衙役的工作了。衙役配備警犬,這事莫說應平的百姓沒聽過,就是整個大周都獨屬此例。
於是第二天趙老三巡邏的時候,有一隻精幹威猛的狗子亦步亦趨跟隨在身側,狗的身上還套了黑色的衣服,寫著警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