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感覺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飯菜端上來以後,也顧不得禮儀了,狼吞虎咽吃起來。陸起就在一旁遞茶送水,擔心他吃太急,噎著了。
吃了七分飽,陸久安克制地放下碗筷,拿起絹布擦拭嘴角。
「以後不要準備這麼多食物了,我一人也吃不了那麼多。」他看著一桌的殘羹剩飯,對陸起道:「別倒了,明天我繼續吃。」
以前他也不懂珍惜糧食,自從來到大周,跟著百姓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磨難,才體會到粒粒皆辛苦這句話。
正收拾剩飯剩菜的小廝住了手,抬起頭來看著陸久安,左右為難。
陸起給他使了個眼色:「你繼續收拾,按大人吩咐,明日端上來。大人,江護衛剛才來找過你,你是先看我寫的要聞,還是先聽聽看他有什麼事。」
陸久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我前幾日看你寫的要聞,已經符合要求了,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以後全權交給你。把江預叫來吧。」
江預很快前來,跟他說起謝歲錢上門求見的事:「我跟他說你出去了,他跑了個空,派人鍥而不捨候在縣衙門口,只等你一回來就去報信。結果一直到酉時你還未回,那童子才離開。想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他能有什麼急事。」陸久安懶洋洋地回憶,瞥到陸起手裡的新聞報紙時,恍然大悟:「生活廣場修建之前,他來求我要個廣告位,我沒有給,說是滾動競標,結果竟把這事給忘了。過了這麼久,謝歲錢可不是急嗎?」
「最近謝家可有什麼事發生?」陸久問,若是沒有事,想來也不會巴巴地追到縣衙來了。
」這個我知道。」陸起說:「他們新開了一家綢緞鋪。」
陸久安點點頭:「這就是了,謝家應該要為他們新店打廣告拉人流呢。算了,為了彌補我的失誤,陸起,你後日在要聞上開一個商業板塊,把謝家這個綢緞鋪報導一下。」
謝家的綢緞鋪是謝家長子一手置辦起來的,謝家長子也是個八面玲瓏的。縣衙派人去謝家詢問綢緞鋪的基本情況時,謝家長子立即反應過來陸久安的用意。拿出早早準備在一旁寫好的內容,還知趣地奉上一筆豐厚的廣告費。
廣告費被陸久安收到了應平財政里。
他翻開看謝家長子寫的綢緞鋪的信息:綢緞鋪名稱、地段、商品內容等一應俱全,還貼心地把廣告語都寫好了,陸久安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忍不住贊道:「這謝歲錢真會生啊,迄今為止打過交道的兩個兒子都各有千秋,謝懷涼就不說了,這謝家長子在商業一事上獨具慧眼,不容小覷啊。」
一直以來,謝家都是他老子在出面和陸久安洽談,看來以後商業戰場上,應該會經常出現謝家長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