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位書吏冰釋前嫌,那我們繼續吧。」陸久安坐回太師椅上,「前年招商大會上我說過,要在生活廣場上打造一個商業中心,如今6個商鋪全部置出去了,外縣入資的2家在上月掛幌啟板,幾個商鋪前的人流都是絡繹不絕,僧多粥少,所以我打算按照規劃繼續修建。」
戶吏眼前一黑,急道:「大人,學堂還未完工呢。」你怎麼能吃著碗裡的,想著鍋里的。
學堂預計5月完工,在戶吏看來,這完全就是一筆不求回報的投入,眼看著從晉南來了一筆賞賜填補了這個巨大的窟窿,結果又要被陸縣令這個敗家子給花出去了。
「學堂完工後再動工。後面的商鋪無需修得如此氣派,按普通一層的建築規格就行。」陸久安補充道,「放心,我給你賺回來。」
戶吏鬆了一口氣。
陸縣令雖然揮霍無度,但也是一位賺錢的能手,若不是成了這大周的肱骨,怕是遲早能夠富甲一方。
公事講完,下屬陸陸續續告退,只剩戶吏和工部司匠極不自然的牽著手站在書房內,陸久安好笑地瞅了他們一眼,也離開了。至於兩人走的時候臉上是什麼樣神色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是五彩斑斕,好看得緊吶。
接下來的兩個月,陸久安偶爾靈光乍現,趁興到縣學講了幾次學,值得一提的是,顏夫子對他的講學推崇備至,在這之前,顏谷只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一二,並不清楚陸久安腹中墨水有幾何,在親歷一次他的講學之後便讚不絕口。
顏谷資歷老道,見過不少學士文人,相形見絀下,覺得這個少年人文思策論當真是難能可貴,別具一格,很值得人深思。
畢竟在21世紀經歷了幾十年新思想新理念的薰陶,能和當代文人想法全都一樣才怪了。陸久安嘴上謙虛道:「不過是另闢蹊徑,顏夫子謬讚了。我還要感謝顏夫子大義,要不然單憑范教諭一人,恐怕獨木難支。」
顏谷摸著花白的鬍子通樣謙虛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顏夫子的舉手之勞,可助這群學子登第進榜,這可不是區區掛齒就能一筆帶過的,到時候那群登科舉人,還不得厚情盛意,大示誦悉,以謝先生傳授道業之恩,殷殷之誼。」
陸久安有信心,今年秋闈,應平必將大放光彩。
顏夫子的課,陸久安有幸聽了一兩回,他終於知道,為何當初范教諭會急急求到他這裡來,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顏夫子留下來。
聽完顏谷講學,仿佛和古代先賢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其意亦深,其義亦遠。
這樣一位大家學士,怪不得能做韓將軍家裡兩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