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狐疑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孟亦台在他的注視下落落大方,微笑著給他點了個頭,而詹尾珠則很快沉不住氣,不消片刻,她整張臉頰變得通紅,站在在孟亦台後面縮成一團。
陸久安大感稀奇,詹尾珠給他的感覺一直都很豪爽英氣,何時見過她這樣嬌羞的一面。
孟亦台泰然自如地拍了拍詹尾珠的手:「既然沒什麼事了,你就先走吧。」
走在綠蔭道上,陸久安看著前面婀娜多姿的身影,聯想到詹尾珠的一言一行,突然醍醐灌頂。
他拉著韓致的胳膊,擠眉弄眼地跟他分享這一重大發現:「孟亦台和詹尾珠,她們兩是一對!」
詹尾珠那個模樣,不正是一開始他被韓致窮追不捨的反應嘛,只是沒想到,在兩人的關係中,以詹尾珠的性子,居然是孟亦台這個溫婉的人占主導地位。
韓致勾起一抹微笑,沒有回答,顯得很是高深莫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陸久安頓時沒了一開始的優越感,「也對,是你把我給掰彎,想來對這種同性之間的戀愛更加敏感才是。」
韓致沒聽過掰彎,但結合上下文大致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他搖搖頭:「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陸久安咂舌:「上一次撞見我們的事還一副天崩地裂不能理解的樣子,轉眼就和孟亦台互通情愫了,這速度夠快的。」
韓致卻知道,定然是陸久安上一次心從所願那番話無意間點醒了詹尾珠。
這兩人相依為命,一路同甘共苦經歷了不少事,所謂患難見真情,定然是平日裡朝夕相處時生了感情。從登堂擊鼓鳴冤那一次,詹尾珠對孟亦台百般維護,和平日裡她對孟亦台的態度,就可以窺見一二。
冠帽之下,陸久安如玉的側臉熠熠生輝。
韓致想,別的人是怎麼樣他懶得分神去在乎,他只想惜取眼前人。
應平中舉的消息帶到學院,果然引起一片沸騰,范成秋如夢初醒般丟了手裡的教尺,喜極而泣。
范成秋好不容易平復心情,他用袖口把臉上的熱淚抹乾淨,不好意思道:「是我失態了,縣學重啟時,陸大人曾說鄉試中舉時,我還想著不過是您誇下海口,安慰我的話,結果這麼快就得嘗如願了,一時情難自控。」
他知道,這一切都歸功於陸久安以及後來的顏谷。若不是陸久安苦心孤詣地為學子籌劃這樁樁件件,若不是來了個學問高深的顏谷,結果恐怕與往年一樣不盡人意。
縣學的生員去省城科考後,范成秋就接下了三年級童生的教學,此刻他對著這群童生惇惇教誨:「明年六月你們就去府上把院試考了吧,今科我們應平出了七個學子,爭取下一次中十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