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陸久安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立刻猜到了這群人來的目的,「看樣子,這是踢館來了啊。」
呂肖一道過來的同伴自不必說,就連高宿等人也圍在他旁邊,臉上驚嘆不已。
誇讚的聲音越來越大,范成秋都摸著鬍子被吸引過去了。
「這位兄台技藝好生了得,湖面上戲水的大鵝神韻真是靈動得很。」
呂肖被眾星捧月地圍在其中,他的畫突然被人撈起來,陸久安遠遠看了一眼,確實畫得很出彩。
陸起坐在陸久安身邊,瞅著那一幕,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也不知道在神氣什麼?」
「這麼不高興啊。」陸久安好笑地看著他。
「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陸起不服氣,「我們應平縣的人都被他們比下去了。」
「誰說的?」陸久安用扇柄指了指,原來是兩位丹青夫子大汗淋漓地停了筆,正滿意地欣賞自己剛完成的畫。
兩位夫子一直在鴻圖學院負責教導丹青,他們的繪畫功底可見一般,自然不是呂肖等人能比的,陸起見他們臉上的笑容隨著圍觀的人走開,肉眼可見地消失了,暢快地笑了一聲。
這時候,高宿兩兄弟來到陸久安身邊:「不知道陸賢弟畫的是什麼?」
「簡單畫了一下,跟你們比不了。」陸久安十分大方起身讓開,把自己畫的作品露出來。
「這?」高楚愣住了,「這是什麼畫法?」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作品。
陸久安作畫選取的是呂肖待過的那個涼亭,其實這個角度很多人都採用了,但是他的畫與別人的卻大不相同。
只見畫紙之上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線條分布得疏密有致,就是這些簡單的線條組成了畫面里的景色,涼亭四角飛檐看得清清楚楚,高大的樹木枝葉繁茂,在涼亭的一側映出大片的灰影。
看畫的高楚立刻反應過來,怪不得陸久安要用拿細細的炭筆作畫,只有那樣的筆才畫得出這樣的線條來。
「祝夫子,你們快來看看,可曾看過這樣的畫。」高楚自己一個人看不夠,還叫上了遠處的丹青夫子。
精於此道的丹青手也和高楚露出一個如出一轍的神情,片刻後拍著大腿道:「這種作畫方式別具一格,用線條的輕重疏密來區別畫裡的遠近主次。」
他捧著看了許久,嘴裡念念有詞:「同樣是畫涼亭,怎麼你的就顯得這麼……這麼逼真呢?」
陸久安這幅畫其實在構圖很刁鑽,他知道為何丹青夫子會有此一問:「可能我透視的點選得很合適吧。」
「透視?」祝夫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