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臨深像一個吃到甜點的乖小孩,露出愉悅的微笑。
「大人,你叫陸起來所為何事?」陸起急不可待地問道。
「昨日你不是說要連載《西遊記》和《聊齋志異》嗎?」陸久安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本厚厚的精美異常的書冊, 「這是原著, 獨一無二的, 給你了。」
這兩本書是陸久安公司的下屬送給他的典藏版, 一直被他擱置在辦公室,本來陸久安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在答應陸起連載後,他抱著渺茫的希望打算看看電腦里有沒有電子版, 結果卻被他在背後的展覽架下面的柜子里給找出了實體書。
展覽架是一個整體, 要想解鎖展覽架,花費了他不少能量值。
典藏書籍和普通的平裝書在內容上沒有區別,只是外觀更為精緻, 紙張更為華美,多用于贈人和收藏所用。
這兩本著作, 陸久安本來不想直接拿出來的,主要它裡面有著超越這個時代不該有的印刷技術,容易引人猜疑,但是它實在太厚了,這麼大兩本,陸久安實在懶得去抄錄。
陸起接到手裡,果然被震驚地不知如何是好。
書皮上栩栩如生色彩鮮艷的繪畫,書本里清晰袖珍的字體,他自跟著公子起,就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書冊,這滿屋子的書籍,沒有一本比得上,可見其珍貴程度。
陸起感覺手中之物重逾千斤。
他在震驚的同時,又深受感動。
他忽然記起年初應平縣試之前,陸久安來到他臥榻之側,摸著他頭髮詢問他:「陸起,你想不想和臨深他們一塊兒去科考?」
韓臨深是鎮遠將軍的兒子,文韜武略,學識過人,他要科考,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然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現在能做觀星新聞社的主編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怎麼還能去科考呢?
他已經和陸久安身量一般高了,依然小心翼翼地看著陸久安,搖了搖頭。
陸久安促狹道:「說不定最後考取了個狀元呢?」
「公子又取笑我了。」陸起拉著他的袖子,語氣逐漸堅定,「我喜歡寫要聞,公子,我不想當舉人老爺,我想要一輩子跟在你身後,我想寫一輩子要聞。」
陸久安笑了,如春日裡和煦的暖風,溫和的臉上滿是陸起喜歡的明朗神色:「也好,人各有志,讀書不是唯一的選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陸起抱著陸久安的腰,腦袋頗為依戀的枕在他背上,那天他本想拉著陸久安夜雨長談,然而最終不了了之。
鎮遠將軍粗暴地踢開房門,把自家公子扔在肩上怒氣沖沖地扛走了。
陸起回過神來,看著書籍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陸久安笑眯眯地曲起食指敲在他額頭:「哥哥送你的東西,你只管收下便是,在自個兒彆扭什麼?」
陸起見他還將自己當小孩子對待,惱怒地瞪了一眼旁邊的韓臨深,把韓臨深看得莫名其妙。
兩人走出房門的時候,陸久安啊一聲,在後面叮囑道:「記住,這個東西是給你的,別給其他人看到。」
書房外,已經聽不到陸久安的聲音,韓臨深才開始興師問罪,他抓著陸起的肩膀不爽道:「剛才在吾鄉居,你為什麼那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