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主人只當他們是一群高門大戶出來的富家老爺,結果沒多久,就見陸縣令帶著小波人馬匆匆趕來。
陸久安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進院落,那農婦擺著笑臉迎上來,尚未來得及說話,陸久安左右環顧一圈後,徑直走向最裡間的客房。
「向學政,有失遠迎。」陸久安拱手行禮。
「陸縣令。」
雙方熟絡地打完了招呼,陸久安道:「官舍已為兩位大人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前往入住,向學政,你不是說按察使跟你一塊兒的,孟大人人呢?」
向道鎮引著他來到屋內,陸久安看到一臉菜色的孟堯躺在床上,眉頭難受地皺成一團,也不知睡沒睡。
「你瞧,我們確實打算到了應平後就去官舍,可惜按擦使有心無力,自打上船後他就開始身體不適。」向道鎮攤了攤手,還把孟堯碼頭吐了一回的事重述了一遍。
這是暈船啊,陸久安立刻反應過來,招來一個手下:「你現在快馬加鞭,去縣城尋一個郎中來此。」
「哎呀陸縣令,你就不必為我二人忙前忙後了。」向道鎮擺手,「這暈船我知道,其實和暈車差不多,不是很嚴重,只要躺床上休息一天,明天自然就好了,你且回縣衙。」
話雖如此,陸久安依然不敢怠慢,留下幾人讓他們小心照看。
韓致大汗淋漓地耍了一套槍法,見陸久安獨自一人回來,望了望他身後,問道 :「沒出什麼事吧?」
「我沒事,按察使有事。」陸久安脫下繁重的官袍,「那位大人出師未捷身先倒,他暈船了。」
陸久安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馬不停蹄往外走。
「你這又準備去哪兒?」
「找秦大夫。」
「秦技之?」不知道想起什麼,韓致不悅地繃緊下頜。
「又開始圈領地了是不是?」陸久安瞥他一眼,「韓朝日,你什麼毛病,上輩子是個醋缸不成?」
「哼。」
陸久安停下腳步,回身狐疑地打量他:「我沒聽錯吧,你剛才是冷笑了?」
韓致眉眼下壓默不作聲,箍著他的腰輕而易舉地把人抱舉回屋。
「你和秦技之真是天生不對付啊。」陸久安撲騰著從韓致懷裡掙脫,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好啦,我去找他有正事相商。剛才去尋那兩位大人時,我發現那院子裡就近歇息的租客都是暈船的。往後水運多了,難免會出現許多和按察使一樣的情況,秦大夫那兒興許有治暈船的藥,我琢磨著讓他在碼頭提供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