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邊吃邊和陸起等人講了國子監的事,阿多在一旁補充:「沒有鴻途學院好玩。」
陸久安點了點他額頭:「你剛來這,等和同窗們熟悉了,就好玩了。」
阿多小聲嘀咕:「熟悉了也沒鴻途學院好玩。」夫子們講課枯燥乏味,一天到晚都在坐在學堂里,沒有課間操,也不傳授音律丹青,聽得他昏昏欲睡。
吃到一半,陸久安鼻腔有些發癢,下一刻,他便感覺一道暖流從鼻腔里流出來,坐在他對面的陸起率先發現,驚叫一聲,韓致轉過頭看到他,猛地湊近了:「別動。」
陸久安本來沒什麼,被他這聲輕喝嚇得不敢動彈,韓致掰著他的下巴抬起頭,用衣袖擦掉鼻血,飯桌上一陣手忙腳亂。
韓致臉色難看,聲音冷峻對著兩個小廝呵斥:「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陸久安自己伸手捂住鼻子,說話時瓮聲瓮氣:「沒事,別大驚小怪的,就是晉南空氣太乾燥了,我從應平過來一時無法適應。」
「還有哥,流鼻血不能仰頭,五官是互通的,否則血液倒流進咽喉容易嗆咳。」鼻血流得太多了,順著他手滴到飯桌上,把白米飯都給染紅了。小廝已經慌慌張張地跑出去,又被陸久安喚了回來,「不用叫大夫,去幫我端一盆涼水來,再拿一張絲絹。」
小廝看了眼臉色駭人的韓致,最終去院子的井裡打了一盆涼水。韓致嫌他手腳慢,推開他,自己擰乾絲絹,照著陸久安的做法敷在鼻子上,如此反覆兩三次,鼻血終於止住了。
這時候,院門上的銅製鎏金鋪首被叩響,有客人到訪,小廝去外面看了回稟:「有幾位自稱大人的座下門生前來拜訪。」
陸久安心裡有了猜想,等人一進來,果然是高家兄弟和其他幾名應平籍貫的進士,看了陸久安,一個個把手中備的贄禮奉上。
「哈哈哈,我這小宅院昨日才置下,你們今日就尋來,有心了。」他鄉遇故知,陸久安暢快地大笑,招呼眾人堂上坐下。
剛聊了不久,鋪首又被叩響,陸久安心想:今日小院還怪熱鬧的。
第二波到訪的也是應平籍貫的進士,不過這兩人乃是六年前就考中桂榜的。
目前一個在太常寺供職,一個在光祿寺。而今年才中榜的高家兄弟及其他幾人都是二三甲進士,沒有資格直接入翰林院,還需在各大部院寺監觀政半年,俗稱實習。
過了半個時辰,鋪首再次被叩響。
「咦,怎麼還有客人?」陸久安親自跑去開門,看到來人時,不由地有些驚喜:「向學政!」
向道鎮拎著果脯盒往院子裡面探頭看了看:「喔,人還蠻多的嘛。」
「向學政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