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受寵若驚:「祭酒和蔡司業怎麼捨得過來。」
祭酒像是沒聽到, 負手走在前面, 蔡公雙道:「祭酒一早就在念叨了, 說過來看看篤學館內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怕你思慮不周,貽人口實。」
祭酒回身罵他:「就你話多。」
陸久安心裡微微一暖,溫聲道謝。
篤學館內,女學子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兩雙眼睛克制不住地左顧右盼, 對接下來的學院生涯充滿了好奇與憧憬。
國子監祭酒抖了抖嘴唇, 欲言又止, 蔡公雙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直言不諱道:「這哪是來進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參加牡丹花會。」
陸久安知道蔡公雙此話並非只是針對女學生。
同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國子監,那群監生一旦著裝不符, 或者舉止稍微放浪一點, 這群古板又嚴謹的飽學之士就會站出來,以不思進取為由將人狠狠訓斥一頓。
陸久安虛心接受:「多謝蔡司業提醒,我會讓她們注意的。」
此時, 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祭酒走馬觀花參觀了一圈,到授課的教室外時, 看到木門上貼了一頁紙:「這是什麼?」
陸久安解釋:「排的課表,夫子們按此表上的排課順序進行授課。」
祭酒精神一震,湊近了仔細看下來,詫異道:「怎麼你們還教音律丹青嗎。」
「音律是為了陶冶情操,丹青是為了修身養性,但平時還是以讀聖賢書為主,祭酒放心,不會本末倒置。」
「不錯。」祭酒簡短做了聲評價,又推開門參觀起教室。
兩人在篤學館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
學習四書五經總是枯燥而乏味的,然而經過一天的苦坐,這群女學生們依舊興致高漲,嘰嘰喳喳討論個沒完。
陸久安用戒尺拍了拍黑板:「肅靜,我有話講。」
女子們立刻停止了說話,睜著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看向他。
「我想定做兩套校服,徵詢一下你們的意見。」
「校服是什麼?」有人問。
「校服是篤學館獨有的服飾,將來你們需要穿著校服入學,我想讓百姓看到它,就知道你們是來自篤學館的學生,知道你們的與眾不同。」
還有什麼詞比「與眾不同」更具誘惑力呢?這四個字如同春雷炸響,很輕易地就挑動了年輕學子的心弦。
陸久安只是稍微一提,無需多言,學子們就興奮地同意了他這個奇思妙想。
陸久安就服飾的款式集思廣益,採納了不同人的意見,最後將服飾設計圖紙交到吳娘手裡,讓她去找晉南城的成衣鋪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