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致極為平淡地向人群里掃了一眼,學子們頓時齊刷刷往另外一邊縮去,如同見了貓的老鼠。
戚霽開大驚失色,偏過頭低聲問:「韓將軍怎麼會出現在這?」
同伴連連搖頭表示不知,另一人道:「聽說韓將軍也是此次的教官。」
「他堂堂一個鎮遠將軍,怎麼也來咱們國子監湊熱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頓覺未來的一個月暗無天日。
「怎麼把他給請來了……」戚霽開早沒了來時的神氣,臉色煞白,把自己塞進人群,恨不得誰也看不見。
隊伍從雜亂無序到安靜整齊也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祭酒不掌事,帶著兩人出晉南檢視其他學府了,軍訓的所有事宜全部落在陸久安頭上。
陸久安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打算一切從簡,拜了孔子像,就打算叫上教官們開始軍訓。正在這時,蔡公雙匆匆忙忙從一旁靠過來,陸久安見他神色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
蔡公雙:「你剛才不是讓我給監生分組嗎?我發現有好些學生稱病未到。」
陸久安緊皺眉頭,轉頭打量人群,一眼望去,隊伍里果然少了好些人。
韓致遠遠聽見動靜,大步流星走過來,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一點小事,有些監生逃學了。」
韓致雙眼微微一眯,蔡公雙打了個哆嗦,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
韓致問:「你準備怎麼辦?」
「有沒有病,可不是他們說了算。」這種小把戲陸久安可見得多了,當然不會就此作罷,「蔡司業,你可知那些學子家住何處?」
蔡公雙渾身一震,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席捲全身:「陸……陸司業,你可不要亂來呀。」
「放心,只是作為司業的我關心學生罷了。」
陸久安未作猶豫,先叫停軍訓,對不明情況的教官們道歉,告知他們臨時出了點狀況,軍訓下午再開始。
接著,叫上兩名監舍的大夫,帶著名冊直奔缺席的學子家中而去。
陸久安尋上門時,這群學子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府里玩葉子牌。
「你說,是不是因為小爺我急中生智,才讓你們逃過一劫。」
「魏兄足智多謀,愚弟深表佩服。」
「也不知誰出的這個餿主意,咱們堂堂讀書人,怎麼能和那群莽夫一般在泥地里摸爬打滾的,實在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