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手裡還有的是,下一個問題,村里最近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嗎?」
「我知道我知道。」幾個小孩兒七嘴八舌地說起自己的見聞,「前兩天山下出現一頭野豬,把莊稼給糟蹋了。」
「玉真婆婆摔了一跤。」
「我家裡的狗不知道從哪裡捉了一隻鳥,可好看了。」
……
陸久安苦笑不得,是他失策了,對於小孩兒來講,好像只要是沒有見過的事都比較奇怪。
於是陸久安換了個說法:「村里來過什麼奇怪的人沒嗎?」
只見幾個小孩兒想了想,還是剛才的小女孩:「有,田叔家來過一個官老爺。」
話音剛落,里正的兒子大聲嚷嚷,「不對不對,那不是官老爺,我爹說,那只是丈量土地的衙差。」
後來陸久安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但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好了,你們先去玩吧。」
江預早已在小孩兒說出落井的秘事後就去查看那井了,這時候走回來,對著陸久安搖了搖頭。
「我們去看看田采全的家宅。」
田采全把房屋賣給了另外一戶人家,這戶人是外地來的,對田采全的事知之甚少,陸久安向他們表明身份後,里里外外搜尋了一番,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家產散盡?」陸久安眉頭微蹙,「你說田采全家的財產只剩房子和家裡一些物什了,他們沒有田麼?」
江預搖頭:「田家只有七分水田,一畝八分旱田,早就賣出去了。」
「賣給誰了?」
江預臉上露出愧色:「這個卑職沒細問。」
幾人又去了里正家。里正果然知道不少,在問到田有章落井一事時,他本不語多言,陸久安拿身份壓他,他才慢慢說出來。
「田家那小子不是一般落井那麼簡單,他是撞了水鬼,被拖下去的。」里正神神叨叨言罷,雙手合十說了幾聲阿彌陀佛。
屋子裡吹來一陣冷風,四角仙桌上供著的香菸裊裊而起,一切顯得詭異又窒息。
江預等人都是一米八的大高個,不知怎麼的,聽了里正這番話,只覺得毛骨悚然,全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陸久安卻冷冷喝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繼續說!」
里正苦哈哈道:「田家找了好多大夫都沒治好,聽說半夜尋來了一位和尚,坐在天有章病床前念經誦佛了一整完,竟然就好了。」
「陸大人,你們可不要說出去啊,水鬼耳朵靈,讓他聽到了,又要找來了。」
這就是田采全不肯說出來的原因麼?愚昧!
還有那個衙差,在得知丈量的是田采全的土地後,不知為什麼,陸久安有一種恐怖的直覺,兩件事必然有關聯,於是離開田家村後,陸久安帶著人直奔縣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