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看得蠢蠢欲動,韓致短促地笑了一聲:「你想摸摸看嗎?」
陸久安自然是想的,但是那一口鋒利的獠牙也讓他望而卻步。
「別怕。」韓致帶著他的手在豐登背上緩緩撫過。
豐登嘴裡發出一聲不舒服的低吼,焦躁地磨了磨爪子,被韓致一個指令勒令不動了。
手下的觸感有些奇異,它的毛髮和五穀的截然不同,又粗又硬,陸久安摸著刺刺地扎手。
「除了豐登,軍營近幾年又馴服了二十多隻狼。」狼的歸屬根據戰功來分配,這還是韓致在應平跟著陸久安學來的,「打仗的時候會跟著我們一起上戰場。」
撻蠻擅長馬背上作戰,但是狼的存在可以驚擾到馬,在戰場上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
兩人接著往裡深入,陸久安看到許多帳篷和木屋,這裡的營地並非臨時安扎的,因此設備完善,除了訓練、吃飯、睡覺的地方,還有專門的洗澡房和茅廁,諸多東西一應俱全。
雪擁十二騎正在空地上操練,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號角聲震徹雲霄。
這是陸久安第一次見識到十二騎的全貌,這群戰士們不愧是韓致手底下的精銳,刀劍相擊間裹挾著凌厲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陸久安看得嘖嘖稱奇,腦海里浮想出稼軒先生那句膾炙人口的邊塞詩——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我也算領略到真正的邊塞生活了。
韓致不知想到了什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久安跟著他走進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屋,陸久安一隻腳剛踏進去,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大夫們穿梭其間,為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
一個年輕的女大夫脾氣不好,正不耐煩地訓斥著手底下的傷員:「說了多少次了,傷好之前不能劇烈運動。你要是再不聽,我就不治了,你等著手爛掉吧。」
那名人高馬大的士兵被訓得只敢點頭賠不是。
陸久安忍俊不禁,打量四周:「醫館的環境看著比將軍住的地方還要舒適不少啊。」
韓致微微一笑:「久安的話,不敢不從。」
他這是指的那群在讀醫學生決定赴戰場做隨行大夫時,陸久安叮囑的要善待他們的話。
等女大夫包紮完畢,起身收拾繃帶藥草等醫療物品時,陸久安兩人來到她面前。
女大夫先看到的是前面的韓致,一愣:「將軍,您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