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儀陰沉著臉,極不情願地又叫了兩聲,他幾個跟班見狀上前,將旁邊看的眾人都喝退了,周圍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趙長贏欣賞了一番喬正儀吃癟的表情,心滿意足地揮了揮手,預備打發走人。
「行了,你可以……」
「還有磕頭下跪呢。」容與突然開口,他靜靜地看向喬正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正儀面色陡變,怒目瞪向容與,那眼神仿佛下一瞬就要把容與生吞活剝了。容與卻依舊淡然地回視,風將他鬢邊一綹髮絲吹起,他漫不經心地伸手將頭髮撥到耳後,似乎根本未將喬正儀放進眼裡。
「算了。」趙長贏輕咳,「點到為止。」
「今日若你得了丙等,他可不會放過你。」容與道。
「唉,畢竟是孫子嘛。」趙長贏嘖了一聲,抬腿作勢要踹喬正儀,「滾啊,別在這礙眼。」
「他不會承你的情。」容與望向喬正儀的背影,淡淡道。
「我知道。」趙長贏聳肩,「反正他也打不過我,儘管來。」
容與不置可否,他指腹摩挲著輪椅光滑的扶手,道,「我方才說有東西給你,晚上記得來我房裡。」
「好啊。」趙長贏心花怒放,忍不住問,「是什麼?」
「你見了便知道了。」容與不答。
「嘖,還神神秘秘的。」束瀾在一旁看著泛酸,走過來插嘴,「容與,這回我跟長贏終於脫離苦海,沒有丙等了,咱倆請你去杏花春吃飯唄。」
「那兒還要提前預定呢,位子緊俏得很。」趙長贏道,「你已經定了?」
「沒事,我跟他們少東家熟,不必預定。」束瀾挑眉,「走不走?」
趙長贏看向容與。
「那便卻之不恭了。」容與一笑,「之前便聽聞杏花春的醬鴨和醋魚是一絕,那時我同父母剛來,托人託了許久才幫忙訂上位置。」
「沒想到還沒吃,便……」
容與說到最後,許是想起過世的父母,一時有些黯然。
「是啊,那可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醬鴨,不是我誇口,那味道……」束瀾渾然不覺,一聽得醬鴨便止不住口。
「容與。」趙長贏俯下身,輕輕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