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答,「沒有,當家的身體可好了,從前便是風寒都少有的。」
趙長贏蹲下檢查了一番,男人既無外傷,也看不出受了什麼內傷,只是一直醒不過來,十分古怪。
「長贏。」趙明修一臉嚴肅,拍了拍長贏的肩膀讓他起來,問婦人道,「你丈夫可曾遇到過什麼人?」
那婦人神色稍變,趙明修瞭然,接著問道,「你丈夫看上去像是得了失魂症,你若是隱瞞,魂魄離體時日一長,恐怕……」
「我……我不是不肯說,只是……」婦人略有些猶豫,看著男人昏迷不醒的樣子,最後一咬牙,說道,「罷了,前兩日,我們村里來了個打扮古怪的年輕女人,全身戴著銀飾,長得妖里妖氣的。」
「我……我當家的不知怎得被這狐狸精迷了去,我攔也攔不住,我在家久等他都沒回來,就出去找,沒想到……」婦人嘆了口氣,「沒想到竟成了這樣。」
「看這模樣,應當是少了命魂。」趙明修皺眉,「南疆魂術,我亦不是很明白。如此,我先配一副安神固本之藥方,一日兩次煎水服下,我回去問問家父,再作打算。」
「長贏,你在這繼續看診,我這就回去一趟。」趙明修道。
趙長贏懵懵懂懂,應聲點頭。
這一看便看到了日頭西沉,金烏落於西極群山,金光萬丈,將醫堂屋檐下懸掛著的懸壺濟世牌匾映照得一片燦爛輝煌。
明月山莊的弟子收拾著分完的湯水,打掃地上的一些瓜果殘渣。趙長贏伸了個懶腰,長腿擱在凳子上,倒了兩杯涼茶。
「容與,喝杯這個解渴。」趙長贏遞給容與一杯,「累不累?」
容與接過去喝了,「還好。」
「方才……」容與開口,「我聽二公子說,可是有人得了失魂症?」
「是啊,我也不是很懂。」趙長贏搖搖腦袋,「我只聽說過南疆那邊同別處不同,他們會魂術,據說厲害的魂師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甚至還能復活死者,溝通陰陽,反正很厲害。」
「生者如寄,死者如歸。生死本是單行,又何來復生?」容與蹙眉,「怕是以訛傳訛。」
「嗐,都是聽人說的,我也沒去過南疆,更沒見過魂師。」趙長贏聳聳肩,「那地方離我們十萬八千里呢。」
說著趙長贏起身,拿毛巾搭在脖子上擦汗,擦了一半,突然蹲下身,他眼睫上還殘留著一滴汗水,隨著他說話時的動作而輕顫著。趙長贏眼睛明亮,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對容與興沖沖地說。
「哎對了,鄔城離南疆挺近的呀。要是有機會,我跟你去南疆玩吧,聽說那裡常年溫暖如春,花木遍野,特別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