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臉上已是貼滿了白條,跟什麼被鎮壓的一般,說話的時候條子被他吹得亂飛,趙明修吐槽他是千年旱魃詐屍。
「長贏,你同我是一邊。」容與忍不住提醒他,趙長贏哦了一聲,愁苦地看著手裡的牌,猶豫不決。
「他手裡沒大牌了,你出……」
趙明修忙打斷容與,「喂喂喂,不帶這樣的啊。」
趙長贏還沒反應過來,問,「你怎麼知道他沒牌了?」
容與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無奈扶額,「算啊。」
「哇,你們在這偷玩葉子戲,竟也不叫我!」房門突然被推開,束瀾探進來一個腦袋,義憤填膺地衝到趙長贏旁邊,揮起一圈砸在桌上,「我也要來!」
趙明修早不耐煩同趙長贏玩了,當即把手裡的牌塞給束瀾,逃也似的道,「你玩你玩,我回去補覺去了。」
束瀾坐在趙明修的位置上,老神在在地看了一眼牌,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支支吾吾地問,「那什麼……這……要怎麼打?」
容與和趙長贏面面相覷,雙雙將手裡的牌放到桌上,趙長贏開口道,「你爹終於放你出來了?」
「是啊,他最近忙得很。」束瀾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滿滿一杯,直呼過癮,一邊用袖子扇風一邊抱怨道,「熱死我了,熱死我了。」
喝完束瀾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趙長贏,怪道,「長贏,他們都說你把黃正卿那廝給揍得下不來床了,你怎麼也受傷了?」
趙長贏聳肩,又將情況跟束瀾說了一遍,束瀾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束瀾問道,「簡廬呢?」
「昨天來過,被我轟出去了。」趙長贏道。
束瀾點頭,「他爹娘已經投靠喬家了,本覺得他是跟你一起的,沒想到竟也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算了,不提他了。」趙長贏晃晃腦袋,打了個哈欠,「這兩日晚上也忒熱了,睡都睡不著。」
「我瞧著容與連汗都不出,羨慕。」束瀾看向容與,容與今兒一襲竹綠色的長衫,在這炎炎夏日中直如清風拂面。
趙長贏眨了眨眼,突然道,「容與!我晚上能跟你一起睡不?」
容與一驚,手中茶盞搖晃,將茶水斜潑到他的衣襟上,束瀾眼疾手快地拿出布帕遞給他,容與道了聲謝,細細擦了,方抬頭道。
「什麼?」
趙長贏越想越喜,當即將凳子挪到容與旁邊,道,「你身上這麼涼,我身上卻熱,咱倆互補,不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