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亂眉的一聲質問還沒說完，胸口便被突然而至的掌風擊中，急退數步，哇地一聲嘔出血來。
剩下兩人亦心頭一跳，可怖的黑暗中倉促間難以辨清來人的面容，兩人背靠背相持而立，心跳俱是飛快，汗毛倒豎，只覺四面八方都暗藏著武林高手，妖魔鬼怪，瞬息間便能讓兩人血濺當場。
「傻子！」
大哥率先反應過來，飛快一個貼地翻滾，一把用胳膊勒住小容的脖子將他擒住，壓著嗓子道，「來者何人？再不現身，你這個傻子弟弟就要死了！」
趙長贏緩緩從門後走出來。
穿堂風將窗簾吹起，月光拖了很長的余影，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分界線上，淡淡地抬眼。
「哥哥……」小容瞪大了眼睛，他單純的腦袋裡想不到任何，他只知道趙長贏有危險，可是他不能拖累哥哥，「別管小容，你快跑！」
「噗嗤……」
小容的喊聲戛然而止，勒住他脖子的那隻手在他面前崩裂開來，飛濺出來的血珠還未落到他嚇得慘白的臉上，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眼睛。
「別看。」來人聲音溫柔，低沉地在他耳邊哄道，「我在跟他們玩遊戲。」
「遊戲？」小容愣了愣。
「嗯。」趙長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個漢子，沒心情再跟他們折騰，冷聲道，「還不走？」
「走……走！」
地上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果斷從窗戶上落荒而逃。房間內又重歸平靜，趙長贏一手仍捂著小容的眼睛，一手飛快地擦著濺出的零星血跡，耐心道，「還要一會兒哦，小容別睜開眼。」
「好。」小容乖乖地應道，他的睫毛在趙長贏的手心裡扇動著，勾起酥酥麻麻的癢意，趙長贏笑了笑，將手拿開。
「下次遇到危險，先照顧好自己。」趙長贏垂下眼，認真地凝視著小容，「不用擔心我，明白嗎？」
小容愣愣地看著他，疑惑地搖搖頭，「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趙長贏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塞回被子裡，「記住了嗎？」
小容的被子蓋到臉上，只露出兩隻單純的眼睛，他不解地眨了眨眼，最後妥協道，「好吧。」
「小容……」趙長贏嘆了口氣，他輕輕將小容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時至夤夜，小容早就困得兩隻眼皮如膠似漆，不過沾著枕頭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睡得人事不省，趙長贏沉默地借著三分月色，細細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