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塵盤膝坐在桌前,雙手托著斷塵劍,闔著雙眸,似是小憩,也似入定。可他眉頭緊蹙著,實在不像是集中注意力在做某件事情。
忽地,他猛地睜開雙眼,鬆開斷塵劍,抬手撫上自己左側胸口,似有所感。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坐了許久,好似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半炷香後,他又撫上了自己的儲物戒,想從裡面拿些什麼出來,又垂手放棄。
又過了一炷香,他好似克制不住了一般,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枚用於感知牧雪情況的玉石。緊接著他動作一頓,咬咬牙,又把那玉石給塞了回去。
像極了克制自己玩毛線球的大貓。
關注牧雪的情況已經成了江作塵的本能,可壓制本能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江作塵無數次在心中勸說自己,刻意按下立刻起身前往廣承鎮的衝動。
最終,江作塵難以忍受心中的煩躁,猛地起身,趁著夜色,向著凌寒峰的論劍台飛去。
此時此刻,在論劍台上練劍一夜、正打算收劍回屋休息的澹無為,還不知自己將要遭受何等苦難。
宋家,牧雪和夕晞回到客房,皆是表情凝重。
「事情比想像中更嚴重。」夕晞坐到床邊,看著屋外幾人急急忙忙離開,眉頭緊蹙。
「師姐,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說。」牧雪坐到夕晞對面,見窗外無人,才開口。
「嗯?你有什麼線索嗎?」
牧雪點了點頭,把他在秘境試煉中所經歷的事情,簡單地和夕晞講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自己遇難受傷的事情,以免夕晞擔心。
夕晞聽罷,面色更加凝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情,那看來,這次的事恐怕與那鬼修脫不開關係。」
「另外,剛剛我們離開那偏院時,我看到柴火房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小縫,裡面似乎住著個人。」牧雪又道。
「嘶……看來,宋岩一直在隱瞞的事情,恐怕和柴火房裡的人有關係了。但他看得那麼緊,那裡住著那麼多下仆,我們也沒辦法去查呀。」夕晞摸著下巴,想不出什麼辦法,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試探一下其他人,比如宋夫人。」牧雪忽地說道。
翌日,夕晞和牧雪找到了宋岩。
「宋老爺,能否讓我們見一見您夫人。若那真的是您二位的孩子,夫人應當知道些什麼。」夕晞對著宋岩展露微笑,用請求的語氣說道。
那宋岩自然很吃這一套,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下來。
「我夫人病了許多日,現在在西廂房養病。她現在神經脆弱得很,你們千萬別刺激她。」宋岩叮囑著,帶著兩人向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