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費這麼大勁藏起疤痕是圖什麼?」
「……不能被牧雪看見。」江作塵闔上眼眸,喘息粗重,雙手緊握成拳,忍下疼痛。
怪不得事到如今牧雪還沒發現江作塵的異常。
真是大費周章。何不醫在心裡念叨著。
「所以,你當年到底咋想的,非要掰下自己的肋骨給牧雪練劍?就不能讓寒冰寄生在其他活物上嗎?」何不醫又問道。
「……」江作塵本不願多言,可胸口的銀錐冰冷,疼痛難忍,他便也沉聲說道:「亦有其他人頂上了千年寒冰,寄生於他物皆有風險,我的身體才是最方便安全的選擇。」
何不醫見江作塵如此認真地回答,更是得寸進尺地問道:「那為啥一定要把肋骨放在劍上?」
江作塵竟是緩緩睜開眼睛,語氣略有不耐,反問道:「不然呢?還有比劍更適合的嗎?」
「戒指項鍊什麼的都可以啊!」何不醫詫異地說道,忽地反應過來什麼,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差點忘了,你是個劍修。你們劍修的腦子,都是被劍削過的。」
江作塵再懶得理何不醫,又閉上了眼睛。
何不醫見他不理自己,便去查看碗中鮮血的情況。
即便寄生著寒冰的肋骨被轉移,其他的肋骨和皮肉還是受到了寒冰的侵蝕,這也是江作塵身體常年冰冷的原因。也因此,江作塵的心頭血帶著濃郁的寒意,即便是滴入碗中,也有淡淡的寒氣飄浮在周圍。
「還差半碗,你再堅持堅持。」
江作塵自然能再堅持下去,即便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不曾動搖半分。
可忽地,江作塵感到胸口寒意更甚,心頭疼痛加重,那丹藥的止疼效果也徹底失效。
他的身體猛地一晃,卻又很快地伸手撐住身體,才沒讓鮮血流淌到瓷碗之外。
那股寒意比銀錐刺入心臟更加疼痛,仿佛要將他全身的鮮血冰凍,阻礙著鮮血的流出。
眼看著鮮血滴落的速度減慢,江作塵不得不動用靈力,強行溶化心頭血。
「江作塵!」何不醫頓時心慌,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江作塵攔下。
「無妨……呃!」江作塵聲音微顫。
即便有靈力加持,鮮血滴落的速度依然變慢。
江作塵深吸一口氣,竟是握住紮在胸口的銀錐,又向里推入一寸!
「你瘋了?!」何不醫驚叫出聲,想要阻止江作塵的動作,卻看見瓷碗被鮮血迅速填滿,足以讓他煉製丹藥。
「夠了。早該如此。」江作塵緊閉上雙眼,猛地將銀錐向外拔出,同時另一手點在自己穴位之上,封住了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