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芳菲忽地抬高了聲音,隨後發現不妥,連忙又小聲說道:「可是……他還是我認識的牧雪嗎?」
「原來你在想這個。」夕晞笑了笑,看向那平靜的小屋,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相信,無論他經歷過什麼,他仍然是那個牧雪,是我最最疼愛的小師弟。我也相信,師尊他也是這樣想的。」
楚芳菲一愣,順著夕晞的目光看向那小屋。她回憶起自己與牧雪的相處,才恍然大悟,無論是過去的牧雪、眼前的牧雪,或是那個她從未接觸過的牧雪,本質從未改變。
他溫柔善良,無論經歷了什麼,那雙眼眸都依舊澄澈透亮。
「我明白了。」楚芳菲莞爾一笑,點了點頭,「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是我的好朋友。」
「這就對了嘛。」夕晞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啦,要忙的事還有很多呢。」
屋內,江作塵和牧雪坐在床上,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或許是想說的話太多了,當一切真的平靜下來後,牧雪反而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面上泛起微紅,嘴唇微張又合上,過了許久才緩緩說出一句:「師尊能讓我看看傷勢嗎?我心裡還是不太踏實。」他說著看向江作塵的心口,眉頭微蹙。
忽地,他隱約聽見頭頂傳來一聲難以察覺的輕笑,他抬頭看去,便瞧見了江作塵尚未繃直的嘴角。
牧雪一愣,眨了眨眼,沒能理解江作塵為何會露出笑來,更是被這若隱若現的笑容震在了原地。
江作塵眉眼柔和,不復冰霜,徹底墜入了名為牧雪的人間紅塵之中。
「師尊……您笑什麼?」牧雪垂下頭去,抬起手捂住自己發燙的面頰,有些不知所措。
江作塵沒說什麼,雙手捧起牧雪的面頰,他手心微涼,讓牧雪不禁依戀地貼在其中,卻是越貼越紅。
「想了半天,只想和我說這個嗎?」江作塵垂下頭,與他額頭相貼。
牧雪騰地紅了臉,可他避無可避,兩人的呼吸糾纏到一起,眼神更是粘連。
牧雪愣愣地點了點頭,「我這不是,擔心師尊的傷勢……」
他話音剛落,一枚輕柔的親吻落在他額頭上。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江作塵已然解開衣襟,露出大片紗布包裹的傷痕。
牧雪見識過他這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可依舊因此面紅耳赤,愣了許久才湊近了去觀察上面的傷痕。
天道的雷劫的確霸道,能在這副結實的身體上留下如此密密麻麻的傷。傷勢被處理得妥當,牧雪以靈力去探,發現的確只停留在表面,沒有傷及內里的一絲一毫。
但即便如此,被那般滾滾天雷擊中的感覺,也一定是不好受的。
他把江作塵上身的傷勢全部檢查了個遍,而江作塵竟也坐在原地不動,任憑牧雪的靈力鑽入自己體內探查。牧雪差一點就要觸及江作塵的元嬰,可江作塵依舊沒有動作,還是牧雪忽地反應過來自己的逾越,連忙將靈力收回。
雖然確定了江作塵身體無礙,但牧雪心裡仍然不是滋味。眼前這具身體因為自己受了太多傷痕,即便沒有留下那麼多痕跡,也留下了無法遺忘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