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抵是宋眠風從剛認識的時候就給了陸飲鴆一種自己很特別的錯覺,被珍之重之,所以突然告知他也不過是眾多相親對象中的一個,他才覺得有些難過。
「我開玩笑的。」
「去明月樓也是為了你,哪有什麼別的相親對象,就你一個……」宋眠風說到這語氣也軟了,「我就是嘴貧,你別跟我生氣。」
陸飲鴆說:「我沒有生氣。」
他確實沒有生氣。
相親對象又不是男朋友,宋眠風真要和別人相親,他也沒資格生氣,沒立場阻攔。
他只是不高興宋眠風要跟別人相親。
但這也是他的心情而已,宋眠風並不需要顧及。
聽到宋眠風說「就你一個」,那點不高興也沒了,心裡全被名為「欣喜」的情緒占領,嘴角也被攻下城池。
玩笑可以是情趣,但話一定要說清楚。拋出去的話要對方接得住,那才是情趣,接不住,就是往心上捅刀子。
擱誰都疼。
陸飲鴆又說:「我也只有你一個。」
3秒的語音,宋眠風點開聽了好幾遍,突然有點想見陸飲鴆。
他很久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想要和誰見上一面的念頭了。
清冷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像是白玉碎了一地,零星的散落著。
坐在床邊的男人盯著手機屏幕走了會兒神,逐字逐句的敲下一行字,按下發送鍵。
[閒聽松風眠: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見個面吧。]
……
四月寒猶在,春色闌珊。
臨近下班時間,寫字樓里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都是精英白領打扮。
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SUV。
靠著車門的男人穿著件暗綠色衛衣,顏色暗,且淡,像是一枝青竹,立在斜陽里。
他似乎在等什麼人,玩著手機刷著微博打發時間,時不時的抬頭朝寫字樓看一眼。
有人西裝革履不緊不慢的從寫字樓里出來,眉目俊朗,神色沉靜。
看到站在斜陽里朝他看過來的男人時,他倏然笑了。
眸色如水,化開溫柔的晚霞。
站姿閒散隨意的男人把手機收了起來,站直了身,跟他打招呼:「朋友,一起去玩嗎?」
陸飲鴆走近,問:「去哪兒?」
「帶你去我的世界看看。」宋眠風挑眉一笑,「敢跟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