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鴆有些貪戀宋眠風的懷抱,直到上了車,他依舊感覺鼻息間都是宋眠風身上的味道,叫他有些回不過神來,連安全帶都忘了繫上。
宋眠風偏頭看他,瞥見他微紅的耳根,一時又想使點壞了。於是湊過去,湊得極近,一隻手按在陸飲鴆身側,一隻手去摸安全帶。
陸飲鴆下意識的往後躲,然而身後是車座,他無處可躲。
男人的輕笑聲灑落在脖頸處,夾雜著溫熱的呼吸,和乾淨好聞的甜香草味。
陸飲鴆握住宋眠風的手腕,迎上宋眠風含笑的眼睛,輕聲低斥:「別鬧。」
握在手腕上的手並沒有太用力,宋眠風很容易的就替陸飲鴆系好了安全帶。偏偏故意使壞的人是他,惡人先告狀的,也是他:「你怎麼這麼凶。」
第8章
陸飲鴆有些無奈,放軟了語氣道:「我沒有凶你。」
「你有。」宋眠風抬手把安全帶解了,「不給你系安全帶了,你自己系。」
原本只是松松的握在手腕上的手用了幾分力,另一隻手把安全帶的卡頭遞迴宋眠風手裡,然後握著宋眠風的手,把安全帶重新給繫上。
「咔」的一聲,安全帶重新被系好,陸飲鴆卻沒有鬆開手,而是看著他,語氣淡淡的說了句:「這才叫凶。」
陸飲鴆混跡商場,久居高位,心有城府,一向手段強硬,殺伐果決。雖然跟宋眠風在一起的時候刻意收斂,有意縱容,但他,從來都不是看起來那麼溫文無害。
宋眠風挑了挑眉,毫不避讓的撞上陸飲鴆的眼神:「你談生意的時候也這麼凶嗎?」
「比這更凶。」
年輕的男人因為常年病著的緣故,臉上總帶著病色的蒼白,形相清癯,可是眼裡卻燃著他所有的生命力,像是春日裡野草,帶著一種狠戾的勁頭,野蠻生長,不留退路。
他問宋眠風:「怕嗎?」
「怕什麼。」宋眠風輕笑了一聲,「我又不跟你談生意。」
陸飲鴆神色微松,手上也鬆了力度:「那你跟我談什麼。」
「談……」宋眠風收回手,坐回到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這才慢吞吞的接上後半句,「談談J州的今年的花,開得怎麼樣。」
宋眠風故意岔開話題,陸飲鴆怎麼會聽不出來。
有些話,當做玩笑一樣的說出來,聽的人不知道該不該當真,說的人心裡也不見得有多輕鬆好過。
不如不說。
所以陸飲鴆只是靜了一瞬,便接了話:「開得極好。」
宋眠風帶他雲聽戲,他就帶宋眠風雲看花。
拍下的那些照片裡, J州今年的花,開得好極了。
到陸飲鴆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三點過幾分了。這個時間離飯點還很早,上樓去坐坐就顯得很順其自然了。
宋眠風跟著陸飲鴆進了門,陸飲鴆把行李箱推到一邊,找了雙拖鞋給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