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很好看,名字也很好聽。
「少貧。」齊修遠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認出我來了吧。」
路漫乖巧的叫人:「修遠學長。」
路漫漫其修遠兮,齊修遠啊,這個名字,這個人,他怎麼會忘……
「怎麼傷成這樣?」齊修遠順勢在病床邊坐下,伸手撫了撫他的額頭,還有點燙,昨晚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燒,今天又有點反覆,他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看了路漫一眼。
溫熱寬厚的手掌從額頭上傳來的觸感叫人莫名的安心,路漫撇了撇嘴,莫名有些委屈:「還不是,圈子裡的那些事。」
到底還是覺得難以啟齒,他閉上了眼,不願意再開口。旁人怎麼看他他不介意,可是那個人換成了齊修遠,他私心裡還是想把不堪的自己藏起來,狼狽不堪的樣子齊修遠已經看到了,他不想再把傷疤撕開一個口子,讓人展覽參觀……
「怎麼,幾年不見,就疏遠我了嗎?」心頭一陣苦澀,齊修遠眼底暗了暗,晦澀不明,叫人看不清情緒。
「四年。」路漫啞著嗓子開口道,「確切的說是三年零十一個月。」
「你不是進娛樂圈了嗎,我記得我畢業那年你還拿了個新人獎。」
「是啊,不溫不火的,三年多一晃就過了。」路漫組織了一下語言,別看了頭望向窗外,「我沒人脈,演技也算不得頂好,就靠一張臉,還不願意,陪……人……」這兩個字被他說得格外苦澀,咬著舌尖,忍著眼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覺得委屈的情緒鋪天蓋地,讓他喘不過氣來。
明明早就看清自己位置和命了……
「所以就被公司雪藏了。」吸了吸鼻子,路漫往被子裡縮了縮,只露出小半張精緻的臉來,淺淺的淚痕看得齊修遠眼底一閃,他皺著眉抬手拭去,語氣放輕了下來。
「怎麼這麼笨,就這麼受著?」
路漫眼底茫然:「我不知道能怎麼辦,我只能推了一次又一次的飯局,可是我還是被我經紀人給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我不願意。」他突然就笑了起來,眼角的淚也流了出來,「我拿花瓶砸了他。」
「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這兒見到你了。」路漫仰著臉看他,這次的笑是真心的了,他微眯著眼,勾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算是因禍得福嗎?」
齊修遠無奈的拿起了一邊的病例:「左腿小腿骨折,身上多處淤傷,腦部輕微震盪,你起碼還要再住一個月的院。」
「好啊,我什麼都沒有,就時間最多了。」路漫完全沒有什麼意見。
「你的助理來過一趟,替你繳了費就走了,你一個人,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住一個月,你告訴我,嗯?」齊修遠越說越生氣,最後的語氣已經完全冷了下來,聽得路漫下意識的縮了縮肩。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齊修遠嘆了口氣,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先好好休息,我晚點過來看你。」
路漫悶聲應了「好」,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然而等了半晌,試探性睜開眼,映入眼帘還是安靜站在病床邊的齊修遠,鬼使神差的,他就問了一句。
「修遠學長,你和謝學長還在一起嗎?」
齊修遠皺了皺眉,然後又鬆開,似乎有些不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和流風很早就分手了。」
「啊?」路漫眨了眨眼,盯著他不放,「為……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