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候都是場內拍攝。
齊修遠給他做手替,他沒有戲份的時候就跑到旁邊圍觀,總覺得動手術時的齊修遠帥得一塌糊塗,哪怕只是假的手術,但是齊修遠仍舊一絲不苟,偶爾衛商陸還會指導他一兩句。
請的群演基本就是些實習醫生,完全就當聽課似的,態度那叫一個認真端正,有這樣一群不花錢拍出來效果還嚴謹求實的群演,陳凡導演簡直滿意得不行,每次拍替身部分戲份的時候都笑眯眯的。
齊修遠最後一場手替戲拍完的時候路漫正好拍完醫療事故那場戲份,整個人還沒出戲,就安靜的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靠著牆,單手搭在額頭上,臉色有些差。
齊修遠脫了白大褂,打了個招呼就把路漫領走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最里的病房都是VIP病房,12-9,這間病房路漫一點都不陌生。
「路路,看我。」齊修遠反手關上門,把路漫抵在門上,低聲叫他,「看著我。」
路漫怔怔的望進他眼底,有片刻的迷惘。
「齊醫生……」他動了動嘴唇,緊繃的身子鬆了幾分,「你為什麼要當醫生呢?」
其實他知道的,齊修遠跟他說過,因為目睹親人離世,因為覺得無能為力。
他這場戲,也是送走了至親,是有哭戲的,最後一幕。醫院的規定是,病人要用病床推回普通病房,他是醫生,但他第一次違反了醫院的規定。他親手把屍體抱著,抱了回去,長鏡頭跟拍的路上,他應該有一幕特寫,是壓抑後的眼淚滾落。
而回到病房後,關上門,他才痛哭了一場。
他走不出來,他只是想問——那衛商陸院長呢?
天底下那麼多醫生,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心藥》里的商陸也想過。
但這種問題,本就是沒有答案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答案和執念,那麼多醫生也不都是醫者仁心兼濟天下,總有那麼些人是不同的,比如衛商陸,比如齊修遠。
齊修遠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抱住了他,然後從眼角眉梢,滾燙的吻一路下落。
路漫入戲了,情緒過於複雜和不穩,而這種時候,說的不去做的,分散注意力,他自然就能緩過來了。
把人抱到病床上,掀開了衣角,溫熱的手指探了進去。
他試探性的揉了一把:「肚子痛?」
路漫:「等一下……」
這話題是不是轉變的太快了???
同一個地點,不同的時間,但相似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床單,淺淡的消毒水味,身邊的也還是同一個,此情此景,路漫也有些恍惚起來了。
「不等。」齊修遠抓住他的手按在一邊,吻上去,舌尖在唇瓣上描摹著,然後撬開唇齒,從上顎舔過。
「牙痛?」
另一隻手撫上額頭,滑過太陽穴,動作輕柔:「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