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狂與警察,不可能有結果。
他壓抑克制的內心的情感,決定放過他了,但他始終捨不得扔掉屬於明溯的月牙手鍊。
還惦念著。
許屹周怎麼也沒想到,再相逢是這副場景。
明溯就在路邊,後面有人會救他的。
車就要再次驅動。
拐角處躺在一片血色中的男人,記憶中柔軟粉紅如玫瑰花瓣的嘴唇也不見任何顏色,纖長濃密的睫毛在冷色的燈光下輕微顫動。
——那一瞬間,許屹周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手鍊上的月牙垂落,冰涼的尖端觸碰到他掌心,勾得他心底那抹瘋狂的占有欲如同洪水浪潮破了閘門,傾瀉而出。
他將銀白色的月牙攥在掌心。
眸里的火光燃燒,輕輕搖曳。
他薄唇輕啟。
「停車。」
明溯醒來時,朦朦朧朧睜開眼,手肘微曲,撐著柔軟的床板緩緩起身,胸口的傷口被牽動了,撕裂般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坐在床邊的人聽到動靜,眸色晦暗。
明溯茫然環視四周,房間不大,是標準的臥室,有簡單的書桌衣櫃。牆壁是冰冷黯淡的灰色,窗簾是純粹的黑,將窗外景色緊緊掩住。
房間裡僅僅開著一盞床頭燈,暖黃色的溫潤光芒籠罩著一切,他抬眸望著床邊那個近在咫尺的背影。
肩膀寬闊,腰背挺直,脖頸修長。他身體遮住燈光,身周被鑲嵌著亮色,而他卻化作一片深暗的陰翳,落在他的身上。
許屹周轉過身看向他,明溯瞬間斂去眼底刺骨冷意,眼眸中是一片清澈,含著幾分不諳世事的懵懂,恰如初生的孩童。
「明溯,你的傷口我叫醫生給你處理過,傷得不深。你可以走了。」許屹周垂著眼皮,薄唇輕抿了一下,冷淡黑沉的眸中不見任何溫度。
「我……怎麼傷的?」明溯直視他的眼眸,看見他眸底藏著的那抹淡淡的溫柔,故作呆滯地停頓了一下,開口問道。
嗓音清冷,透著點疑惑。
許屹周蹙眉,盯著明溯的眼睛——乾淨得過分,像是真的很疑惑。
在明溯昏迷的整整25個小時裡,許屹周急得要發瘋,他調查了明溯為什麼會被刺傷昏倒在街頭。是他在下班後被跟蹤報復,對方有三個人,寡不敵眾。
那個路段沒有監控,目前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傷了他。
明溯不記得嗎?
然而不等他多想,明溯柔軟纖細的手便輕輕攥住他手腕,指腹有意無意摩挲過他手腕處青色脈絡,桃花眼含著濃濃的感激:「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救我。」
許屹周微凸的性感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