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吃東西的手一滯,耳尖瞬間變得通紅,整個人都有些窘迫。
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端起盤子抬腿走向廚房,他走到洗手池邊,關掉了現在聽起來有些聒噪的廣播,幾秒之後,屋子裡恢復安靜。
紀星坐在餐桌旁,低頭摸了摸鼻子,笑意漸深。
紀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半杯牛奶喝完他就已經算飽了,吃完飯,兩個人各自進房間換了衣服,方橙穿了件淺藍色的襯衫,下面是筆直的西裝褲。
紀星穿了件棒球衫,靠在門口等他。
一起從電梯下去停車的時候,紀星突然湊了過來,似乎在聞著什麼。
溫熱的氣息蹭的方橙耳後的碎發很癢,耳尖也有點發熱,他直接推開了紀星。
「你做什麼?」
紀星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是電梯裡的香薰,還是你身上有香味?」
方橙的耳朵更燙了,他清了清嗓子,撇過頭,極不情願地道:
「我早上剛洗的澡。」
「哦。」紀星應了聲,過了幾秒,又突然想起什麼:「原來你昨晚是真的進屋就睡了。」
方橙挑眉,奇怪地看向紀星:「不然呢?」
紀星沒說話,最後只是搖搖頭:「沒什麼。」
兩個人坐上車,早高峰這個點其實已經快結束了,但還是稍微有點堵,不過昨晚剛加班到晚上,今天方橙也不用去的太早。
他坐在副駕駛上靠著玩手機,紀星也沒有說話,安靜地在一旁開車,車載音樂隨意地開著,正在播的是於貞的《飛奔向你》。
車廂里還是有點說不出來的尷尬,換在昨天之前,方橙怎麼也沒想到他能坐紀星的車,還讓他送自己上班,他以為自己和紀星一直到退租都不會說上幾句話。
破天荒看了會兒微信朋友圈,方橙發現夏同昨晚又半夜在那打雞血。
突然想起什麼,方橙開口問:
「夏同是不是跟你說了?」
紀星似乎先是被問的頓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你說聚餐?」
「嗯。」
紀星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身子動了動:
「好像是有,我當他隨口一說。」
方橙眼皮一跳。
按理來說,方橙昨天心裡想的是,這聚餐實在是太尷尬,能不去就不去,都不知道見了面和紀星能說些什麼,所以他昨天最後也沒給夏同一個準信,說是看排班,實際上就是先拖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但現在紀星一夜之間又突然跟自己一副很熟的樣子,反倒弄的方橙不知該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