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完全散去,他才長舒了口氣,回頭坐下,膽戰心驚地喝了口酒,然後看向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輕皺著眉頭的方橙:
「祖宗,你要這樣,以後我可再也不敢帶你來酒吧這地方了啊。」
方橙似乎沒怎麼在認真聽他說話,目光還落在剛剛蘇昀走的方向,似乎在思考什麼,隨意答了句夏同:
「我本來就不想來。」
「誰知道你這麼猛啊,剛那又誰啊?你前男友?」
方橙這才收回目光,白了夏同一眼,沒好氣道:「不是。那我們醫院的,產科的。」
「還真是你們醫院的,我還以為他瞎編的呢,他怎麼了?剛剛嚇死我了,幸虧我反應快,要不你要是被拍下來傳網上,你們院長指定要找你談話了。」
方橙不以為然:「他的話又沒一句真的,怕什麼?」
夏同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看向方橙:
「你懂不懂什麼叫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你這職業性質特殊,年紀輕輕就轉正本來就招人眼紅,別人工作上逮不到你把柄,私生活的帽子最好扣了,你啊,就是職場的險惡見識的太少了。」
方橙沉默了一會兒,又抿了一口酒,低頭想了想,覺得夏同說的也不無道理,點了點頭:
「算了,以後我見到他繞道走。」
夏同挑眉,想到什麼,開口問:
「話說,你剛剛怎麼他了,他一看著挺體面的人,能突然像個瘋狗似的亂咬?」
方橙撇撇嘴,雲淡風輕道:「他伸手要往我身上搭,我把酒潑他臉上了。」
「我靠?」
夏同震驚地看著方橙,對著他發自肺腑地豎起了大拇指:
「橙子,你是這個。」
「以前大學時候沒看出來啊,你啥事都得過且過的,現在怎麼這麼剛了,直接潑酒,幹得漂亮啊!這衣冠禽獸......哎你潑的哪杯酒啊——等等!你不會是用剛剛那男的送你那杯潑的吧?」
方橙奇怪地看了一眼夏同:「怎麼了?」
「不是,你知道那酒多少錢嗎?你就用來潑那混蛋,多浪費啊......」
「你不是不喝嗎?」
「我剛剛說不喝,不代表我現在蹦累了回來不喝......」
「......」
鬧了這麼一出,兩人也都沒有什麼心情了,隨意聊了會兒天,夏同講了不少這兩年做醫療器械遇到的難纏的客戶,又提了提可樂回國跟他聯繫的事情,中間也沒有人再來打擾,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方橙抬起手看了眼手錶,準備起身離開了,夏同卻一把將他按回了座位上:
「你幹嘛?」
方橙皺著眉,不解地望著夏同,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臉色粉粉的,眼眶也染著紅色,看著像有點生氣的小動物:「不早了,不走嗎?」
夏同把他按下了坐回座位上,看著他喝的醉醺醺的樣子不由得有點想笑,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