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凌晨出手術室洗手的時候,老張看了看方橙的臉色,轉身就跟吳莉發了消息,嚴肅著臉命令方橙,今天和明天都回家休息,不許再來上班了。
方橙記掛科里人手不夠,但老張這次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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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下班回到家,將鑰匙掛在門口的掛鉤上後,他安靜地掃了一眼家裡樣子:
現在已經入冬,這個點外面的天色還是昏暗的,霧霾天也還沒有散去,整個客廳都陰沉沉的,像是那種美式末日電影裡斷電斷水的單身公寓,不知道會不會等會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一隻食人鼠來。
家裡沒有一絲動靜,甚至空氣中還隱隱含著一絲難聞的酸味,方橙皺了下眉,走到廚房,才發現是自己兩天前吃完晚飯後的碟子還放在洗碗池裡,時間久了發出的味道。
當時他本來已經下班到家,剛吃上晚飯,被科里一個電話打回醫院加班手術,一直到現在他才有空回來。
看來,將近兩天的時間,這個家和自己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自從那天下午後,紀星也沒有回來過。
方橙將廚房裡的碗筷洗了,又將屋子通了會兒風,然後他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後,給自己的床頭倒了一杯熱水放好,做完一切後,方橙一頭扎進了自己柔軟的大床里。
方橙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他整整睡了二十多個小時,掙扎著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方橙一邊揉眼,一邊十分吃力地捶打著自己的四肢,尤其是兩個胳膊上的肌肉,酸脹的厲害,是那種久睡後的不適感。
他起床,拉開窗簾,又出了臥室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坐在吧檯隨意解決了早餐,然後一邊打開手機聽著早間的英文廣播,一邊在微信上聯繫著搬家的事宜。
那天和紀星發完消息之後,方橙看了看自己最近的排班和日曆,又聯繫了吳莉給他介紹的中介,看了看新的房子,決定這周末就先搬走。
今天難得多了一天假期,他正好可以用來整理收拾東西。方橙這幾年的平時生活還算簡單,回到家無非是糊弄著吃個飯,然後就進臥室休息了,他的東西算不上多,但是畢竟在這裡住了三年,一時間要搬走,還是要收拾一陣的。
吃完早飯,方橙把碗碟收拾乾淨,拍乾淨手上的水,然走到門口拿起一直放在這裡的小倉庫的鑰匙,準備先從這邊整理。
這個所謂的小倉庫,其實就是這件房子裡的雜物間,當初租這個房子的時候房東跟他介紹過,這房子當時買的時候是三居室,但這個最小的臥室實在的太狹窄,又不通風,採光又差,房東乾脆就把它單獨辟成了雜物間,後來方橙和紀星有時候會把暫時用不上的快遞和換季衣櫃裡放不下的衣服,還有一些鞋子和行李箱什麼的放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