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從前你跟紀星就挺熟的,比我——」
方橙頓了半秒,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比我跟他熟,所以上次你來問我就回答過你,有些事情你既然說是紀星的事,那你就該問他,而不是問我。」
何樂聽完方橙這句話,不由得瞳孔緊了一秒,他拿過桌子上方橙剛剛倒好的一杯酒,有些認真地看向方橙:
「你這麼說,似乎不打算瞞著我了。」
方橙坐在那裡,眼神是散的,但嘴角微微彎了一下,語氣中充斥著坦然:
「要是打算瞞著你,今天就不會來了。」
何樂有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是真的有些驚訝,半晌,他十分緩慢地點了下頭,道:
「當年我就應該意識到的,敢不顧所有人反對從最有名的法醫系往臨床專業轉,你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方橙低下頭,似乎因這句話有些失神,有些悽苦地笑了一下:
「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何樂卻將嘴角勾了一下,搖了搖頭:「我現在還真的有點後悔,大學的時候雖然在一個寢室,但是和你的接觸還是太少了,要是能早點跟你交心就好了。」
方橙將頭搖了下: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無趣,彆扭,不愛出門,今天能出來喝酒也是有點心血來潮,做我朋友沒什麼好的。」
何樂愣了一下,沒多說別的,只是舉起酒杯,對著方橙道:
「那今天我兩就不談別人,不談別的事,只喝酒,喝個痛快。」
*
紀星從工作室趕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晚上街道上又下起了小雨,街道上算是清淨的,但一進了桜肆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午夜十二點正是夜場最熱鬧的時刻,人頭攢動,酒精和音樂混雜著各式的香水味,肆無忌憚地在空氣中彌散。
李楊一看紀星進來,立刻便走了上去:「星哥,你真來了,你都多久沒來桜肆了,咱們哥幾個都快以為你出個家當和尚去了。」
紀星是從工作室直接趕過來的,身上隨便穿的工作的襯衫,手上還搭了一件厚一點的西裝外套,是從工作室出門時從辦公室衣櫃裡臨時拿的。
他蹙眉,有些急切地直接問李楊:「方橙呢?」
「方...哦,你說你那朋友是吧,那呢,一個人在那喝了兩小時了,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還算清醒的,我看他眼熟,想起來是你朋友,就喊我朋友盯著點,畢竟他一個人坐那兒太顯眼,免得有些人過去騷擾他又出上次的事,但就看他一個人一杯一杯喝到現在,醉得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