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爸......你查他的事情他知道嗎?」
紀星搖搖頭,看上去不是十分在意:
「應該不知道,工作室對接的時候是和紀氏旗下分管娛樂的分公司,和藥業這邊沒什麼來往,我爸當時也真以為我『學乖』了,不會想到我要查他和柳海,而且我也不是那時候查的,我了解他,我要是去紀氏總部去的太勤,他反而會起疑心,只有他最惱羞成怒的時候,才會疏於防範。所以我和林洛辰公司簽約消息放出去那天我才直接去公司找他,雖然挨了打,但和他秘書見了個面,把東西拿到手了。」
「挨打?」方橙很快捕捉到了關鍵詞,迅速皺起眉:「你那天...來醫院找我那次,臉上的傷不是磕到牆,是你爸打的?」
紀星的臉色瞬間青了一下,察覺失言,有些後悔,趕忙和方橙解釋:
「沒事,早就好了。」
方橙卻蹙了眉,稍稍嚴肅了神色看著紀星: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實話?」
「因為......不想讓你擔心吧,而且那時候你在生我氣,我知道問題還沒有解決,不想用這種事讓你以為我在賣慘——雖然我確實有用這個傷在賣慘,對林洛辰團隊。」
方橙看了看紀星的臉,抬手又在紀星嘴角的位置檢查了好一會兒,確認確實已經沒什麼傷痕,才緩緩嘆了口氣,眉心還是鎖著,有些擔憂又有些嚴肅:
「真要是不想賣慘,就不該讓自己受傷,他雖然是你父親,但是也不該對你動手。」
紀星知道方橙這樣就是真的有些認真和緊張了,於是向前進了一步,摟住方橙的肩膀,安撫又打趣地說:
「以後不會了,家裡有個大夫,要是受點傷,想瞞都瞞不住。」
方橙無奈地又舒了口氣,才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後,又想起剛剛紀星的話,問他:
「你剛剛說,你爸的秘書肯聽你的?你之前好像跟我提過,你爸的秘書跟了你爸很多年。」
紀星扯了扯嘴角,不經意道:
「你說田東寧?他跟著紀海平這麼多年,當然什麼都和他一樣,包括審時度勢。我第一次去紀氏之後,是他私下主動找到我的。我剛開始還有些懷疑,但後來便看出他什麼意思了,他是覺得紀海平雖然不喜歡我,但以後說什麼也會把公司留在紀家手裡,不是我就是紀陽,紀陽現在滿心思只有搞學術,最後還是會給我,與其這樣,他倒不如早點向我示好。」
方橙一直沒接觸過學術外的圈子,對職場和商場上的這些事情就有些聽不懂了,紀星說完,他卻總覺得還是有些奇怪。
「你是說......可他知道你和你爸不合,就不怕你真的做出什麼對紀氏不利的事情,害他自己也丟了工作嗎?」
紀星抬手,揉了揉方橙的頭髮,還趁機把人攬得緊了點:
「不要小看這些老狐狸,田東寧肯給我的資料,他自己一定也都看過——我回來翻了才知道,我爸手裡有的,並不是他和柳海勾結的什麼合同,而是柳海的把柄,原來柳海當年做主任醫師和副院長時,就一直在勾結一家藥企從中謀私,後來上頭開始查腐,他怕事發,把全都栽贓到了程馮時的身上,程馮時的女兒當時得了尿毒症,但他這個院長一生清廉,家裡負擔不起高額費用,他也不肯用私權尋找腎源,最後柳海找到他,用一大筆錢換程馮時背了黑鍋,程馮時自願停職認罪,換他女兒的醫療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