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這才發現何秉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這幾天何秉燭和席玉都住在老宅,吃飯見面,何嶼渡都一如往常地和他閒聊家常,因為相親事情鬧出來的那點不愉快早就翻了篇。
何嶼渡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語氣無奈:「爸……」
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偷偷看他雕刻,站在身後不出聲的毛病啊。
「怕打擾你。」何秉燭笑了笑,「我和你媽媽明天要去個拍賣會,你要不要一起去?」
何嶼渡興致缺缺:「不去。」
何秉燭又問:「那要不要去度假山莊玩兩天,叫上雲舟一起。」
何嶼渡更無奈了。
他知道何秉燭的意思,這幾天看他閒在家裡,擔心他無聊。
但其實這才是何嶼渡的日常。
他和何秉燭、席玉最不像的就是這點,他喜歡沉下心來畫畫、雕琢,喜歡和朋友出去玩,也喜歡在家陪著何知望。
他愛熱鬧,也愛冷清,就像方才,他一個人坐在工作檯前,眼裡心裡都只有雕琢玉牌,他什麼也不想,便覺得享受又自由。
「你和媽媽如果覺得在家裡無聊,就出去旅遊,或者去樾山看看孩子們。」何嶼渡說,「不用一定在家陪著我。」
「我們沒有覺得無聊……」何秉燭的神色有些落寞,「就是……」
「就是想多陪陪我。」何嶼渡接上他的話,低聲道,「爸,我今年二十五,不是五歲。」
他已經不需要父母的陪伴了,甚至會覺得這是甜蜜的負擔。
何秉燭頓時失了言語。是啊。
他的兒子已經二十五歲了,他和席玉缺失了太多何嶼渡成長的時刻,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和地方,他們的兒子成長得如此地迅速和優秀……
何秉燭許久沒有說話,何嶼渡看著他,主動開口道:「爸,你和媽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吧,多陪陪爺爺。」
何知望雖然身子骨還算硬朗,但他畢竟年紀大了,何嶼渡想多陪著他。
何秉燭道:「原本就打算今年都在家裡的。」
「那你就更得習慣你兒子是個富貴閒人了。」何嶼渡笑笑。
何秉燭聞言,也笑了起來:「好,知道了。」
他看著何嶼渡:「對了,七月的金錯刀大賽開始報名了,你要參加嗎?」
何嶼渡點點頭:「昨晚就報了。」
金錯刀玉雕大賽是國內含金量極高的玉雕比賽,只有一場比賽,初賽即決賽,但是只有省級、市級的玉雕大師才有報名資格。
何秉燭道:「那你好好準備。」
從工作室里出來,何嶼渡低頭看了看手機,連雲舟約他明天去度假山莊玩,順便拿玉牌,倒是和何秉燭的提議不謀而合。
何嶼渡跟何秉燭說了一聲:「雲舟約我去度假山莊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