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明霽算是相親認識的,他們彼此從一開始就是以聯姻為目的在接觸,而在相處中動了心,喜歡上明霽,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可是她和明霽相處時的很多細節,她的直覺都在反覆提醒她——明霽不喜歡她。
比如由她主動提出來的見面的邀約,偶爾她故意製造的肢體接觸,明霽都會紳士地避讓開。
還有一次吃完晚飯,明霽送她回家,她鼓起勇氣主動邀請,問:「要不要上樓去坐坐?」
那天的月色很美,她打扮得也很漂亮。
明霽卻只是笑笑,說:「風寒露重,上樓早點休息。」
她想推動關係,明霽卻一直都在和她保持距離,直到明霽告訴她:「抱歉,這段時間耽誤你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任何一方都有隨時喊停的權利,只是她不甘心。
那種心跳失控的感覺、那些短暫的燦爛時光,她覺得一生都難再遇上一次了,她怎麼甘心呢……
然後便是聽到明霽車禍的消息。
重傷昏迷,癱瘓……那些字怎麼可能和明霽扯上關係。杜若覺得難以置信,四處求證,可商榷和萬殊都告訴她,是真的。
她打給明霽的電話、發給明霽的信息,都沒有得到回覆。
直到半個月前,她知道了明霽清醒過來的消息,她又給萬殊打電話,問明霽在哪所醫院,她想去看他。
萬殊推辭,商榷躲著她,她只能通過新聞,得知一星半點明霽的消息。
她擔心明霽,一定要見一面,才能放心。
她也想再爭取一次,哪怕明知不可為,也想再試一次。
杜若在看明霽。
明霽也在看她。
兩個多月不見,杜若看起來清減了很多,精緻漂亮的面容上都帶著一縷愁思,明霽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喝點什麼?」
「長相思。」
侍者送上了菜品、酒和果汁,杜若給自己倒了酒,看向明霽手邊的果汁,笑了笑:「不陪我喝一杯?」
「以果汁代替,也是一樣的。」明霽舉了舉杯。
長相思入口清新,果味濃郁,搭配上六分熟的菲力牛排,杜若慢慢品嘗著,心裡的思緒和情愫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她的酒量不算好,不過三杯長相思,便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
「這好像是你第二次主動約我。」杜若以手支頤,眼裡染上了朦朧的水色,「第一次,是第一次見,也是在這家餐廳。」
而除了第一次吃飯是明霽主動邀約,之後的每一次,都是由她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