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他們所有人都是明霽和何嶼渡感情路上的墊腳石是吧?
明霽問他:「餐廳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差點忘了。」萬殊看向眼前劍拔弩張的陶然和蘇閒,壓著聲音道,「你趕緊帶何嶼渡過來啊,蘇閒剛才潑了陶然一杯水,差點就動手了。」
不過被勸下來了。
萬殊看看身邊神色冷漠的蘇閒,又看看另一邊眼眶發紅一副要哭又強忍著的陶然,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恩怨不一般。
能讓曾經的好朋友反目成仇,這得是多大的熱鬧啊。
何嶼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潑了陶然一杯水?」蘇閒?
那個整天跟在陶然身邊,事事替陶然出頭的蘇閒?
萬殊催促:「趕緊來,就差你倆了。」
「馬上。」何嶼渡應道,「幾分鐘。」
掛斷電話,何嶼渡迫不及待地拉著明霽就走,眼神亮得像是在發光:「太可惜了,這麼刺激的場面我竟然沒看到。」
他的手指修長,掌心溫熱。
明霽看向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手指微微收攏,配合著他的步伐,快步地同他一起往海鮮自助餐廳走去。
何嶼渡走得快,耳根有些隱隱發紅。他是故意的。
或許是因為明霽一副為他撐腰的姿態和對他的溫柔,助長他心裡那棵被愛慕澆灌著小樹苗,如今的小樹新枝鬱郁,生長得越發蓬勃了。
明霽沒有甩開他的手。
心裡的小樹像是被一陣清風吹過,枝葉婆娑晃動,止不住的欣喜從心裡湧出,叫他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餐廳里的大家這會兒都圍著陶然,有關心陶然的,有自詡公正指責蘇閒的,也有兩邊勸和的,人聲嘈雜,只有萬殊在蘇閒身邊站著。
這副情景映入眼中,何嶼渡的好心情打了個折扣,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
此刻的蘇閒,和當年的他何其相像。
何嶼渡這才鬆開了手,他好整以暇地把衣袖挽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
萬殊是最先注意到他的,朝他揮了揮手,笑著喊道:「何嶼渡。」
他又喊:「明霽,這邊。」
這兩個名字像是突然按下了靜音鍵,餐廳倏然安靜起來,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來。
餐廳門口鋪著紅地毯,青年穿著一件藕荷色的襯衣,徐徐地踏著紅色地毯走過來。淺淡的粉色越發襯得他膚色瓷白,眉眼清俊昳麗,衣袖被他隨意地折了折挽起,露出半截小臂,骨節分明的手腕上一串沉香的手串,讓他的氣質顯得越發溫潤內斂。
而他身邊並肩而行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眉眼深邃,完美的五官像是被雕琢出來的藝術品,周身都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從容和強勢。
他沉靜的目光一望過來,便叫眾人的心莫名緊張了起來,竟像是學生時期做了錯事被老師逮到的心情一般,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