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給連雲舟點菸,話是對著連雲舟說的,卻是說給何嶼渡聽的。
何嶼渡嘴硬:「我又沒找他。」
萬殊含著煙笑了一聲:「那你在看什麼?」
「看今晚的風是朝哪邊吹的。」何嶼渡說,「把你吹來了。」
說完,他先朝著酒吧大門走進去。
連雲舟和萬殊對視了一眼,眼裡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然後一同走進門去。
進門的一剎那,何嶼渡聽到了響起的音樂和歡呼,像是突然從春天一腳踏入了燥熱的夏日,吉他、貝斯、鼓聲交織,燈光閃爍,空氣和人群都是燥熱的。
舞台上的人大方又肆意地扭動著身體,音樂聲重到叫人心跳加速,耳朵發麻。
萬殊也是常常有各種酒局飯局的,但他很少來這種熱鬧的迪吧,看到舞台上那些相貌俊俏的男人隨著樂點舞動身體,甚至還有邊脫邊開始解襯衣紐扣的,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連雲舟一看他這反應,忍不住笑了:「你沒來過這種酒吧?」
音樂聲太大,萬殊沒聽清,低頭問了句:「什麼?」
連雲舟貼近他的耳廓:「我說,你沒來過這種酒吧嗎?」
「沒有。」萬殊搖了搖頭。
連雲舟笑得更大聲了,肩膀都在顫動:「那你以前過的是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啊。」
有好幾個男男女女從旁邊經過,萬殊見連雲舟笑得太開心,沒注意旁邊的人,搭著他的肩膀讓他側身。
但連雲舟還是被撞到了,肩膀被人撞到,鼻子也撞上了男人寬闊的肩膀,離得近了,還隱約聽到了男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聲。
呼吸間,一股淡淡的菸草氣息瀰漫。
連雲舟的心跳在這一刻隨著音樂聲中熱烈的鼓點一起加快。
「沒事吧?」萬殊皺著眉頭看向那一行人。
何嶼渡則看向了萬殊搭在連雲舟肩膀上呈保護姿態的手,挑了挑眉頭。
撞到連雲舟的男人醉意熏熏地看過來,然後心頭猛地一跳:「連雲舟?」
連雲舟抬眼,看清那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也是一愣,然後擰起眉頭:「李裕如。」
過快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