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裡有難以隱藏的愛意,如浪潮翻湧。
何嶼渡突然心慌意亂地移開了眼,然後站起了身:「你還是別說了。」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明霽會出現在樾山,會在這樣的大雨天,走了那麼遠的山路來接他。
這本身就是明霽的答案了。
何嶼渡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地上暈倒過去的明棠:「先解決明棠的事情……我們怎麼下山?叫人來接?」
明霽看向地上昏迷過去的明棠:「上山前,為了防止意外,我讓萬殊去通知了村民們,然後再上山來找我們,他應該快到了。」
誰也不知道明棠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萬一意外傷到村子裡其他人……讓萬殊先通知大家村里來了個逃犯,大家也能有所防備。
何嶼渡看著地上躺著的明棠,像是在看一團爛掉的腐肉,讓他覺得從眼睛到心裡都很不舒服。
他不太解氣地踢了明棠一腳,突然說:「現在有熱水就好了。」
「嗯?」明霽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了自己肩頭被滾燙的熱水淋下的傷。
何嶼渡撇了撇嘴:「有熱水,我就也往他身上淋,以牙還牙。」
想到小小的明霽在明棠手裡受過的傷,何嶼渡喉結滾動了一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還想挖我的眼睛,我先挖了他的去餵狗……算了,不餵狗,狗不吃這種髒東西。」
「別髒了你的手。」明霽牽住他的手,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這雙手,生來就是用來雕琢玉石、寫文畫畫的,不是用來逞兇鬥狠的。」
這是他在溫泉小築說過的話,明霽還記得。
何嶼渡也還記得。
他低頭看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沒有掙開,而是低聲問:「明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衝著我來的?」
「他本來在醫院被強制看管,但前天他逃了出來……直到今天下午,解揚他們才查到他來了樾山。」
明棠是衝著何嶼渡來的。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明霽便給何嶼渡打了電話,但何嶼渡沒接。他心急如焚,冒雨上山,一路上都在擔心何嶼渡出事。
幸好,他趕到了。
幸好,何嶼渡沒有受傷。
何嶼渡聽了這話,有些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唇:「所以你是因為明棠來了樾山,才來的?」
「我知道明棠來了樾山的時候。」明霽看向他,「已經下了飛機了。」
他原來就要來的。
因為何嶼渡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