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何嶼渡其實無所謂掉不掉馬甲,他本來也沒有把自己的馬甲捂得多嚴實,「正好借這個機會幫菩提寺宣傳宣傳。」
「小何老師。」明霽的目光細細地描摹著他的臉龐,眼裡浮現一抹笑意,「很厲害啊,拿了這麼多的獎項。」
他看了評論心裡好奇,便搜了「小何老師」四個字,然後就看到了何嶼渡漂亮的履歷,榮耀加身的那些稱譽。小何老師。
這四個字在玉雕和國畫圈子裡,便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第一人。
何嶼渡抬了抬下巴:「是啊,所以能找著我這樣的男朋友,你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少福。」
明霽仿佛又看到了高中時那個總是一臉傲氣的少年。
但他的眉眼又成熟了很多,個子也高了,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明亮,神采奕奕。
他隨意地搭在床側的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戴著一串沉香木。暗色的沉香和白皙的手腕,隱隱露出幾條青藍色的筋脈,莫名地透出幾分性感來。
當年恃才傲物的少年,如今也成長得光華內斂,氣質斐然。
明霽覆住他的手背,呼吸近在遲尺。
下一瞬,他吻了下去。
溫熱的柔軟的觸感貼在眼皮上,何嶼渡心頭一顫。
往下,吻落在了他的鼻樑上,然後是唇瓣。
像是一陣溫柔的風,吹來了木質的雪松香氣,包裹著他。他難以確切地描述這種感覺,整個人都恍若置身於大雪覆蓋的雪松林中,可他卻並不覺得冷,反而渾身滾燙,像是要沸騰似的。
這陣風漸漸變大,肆意起來。先是撬開了他的唇齒,然後掠奪他的呼吸,甚至把他摁倒在了床上。
何嶼渡手腳發軟,下意識地想要後撤。可剛往後退一些,就被明霽摟著腰往懷裡帶。
明霽吻得更凶了。
他們呼吸糾纏,心跳紊亂,不分彼此,像是交纏在一起的藤蔓,枝葉緊緊地貼近、依偎,即使是風吹動,也不曾撩開縫隙。
夏天穿得本就輕薄,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讓何嶼渡更真切地感受到了男人的體溫和他身上緊繃的肌肉。太要命了。
何嶼渡腦子裡僅剩的理智在喊停,可是他的身體又在沉淪。起風了。
大海中行駛著的一艘小船,被風推動著,隨波追流。遇到湍急的水流,被猛地撞上暗礁,被掀翻,小船被海水包裹著,下沉。
他閉著眼,微仰著頭咬了咬唇,後背滲出了細密的汗。
有些混混沌沌的腦袋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澡白洗了。
明霽抱著他,下巴抵在他的肩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讓他整個脖頸和肩膀都是麻的。
房間裡靜靜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像是編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把他們包裹了起來。
明霽低啞的聲音掠過他的耳廓:「睡衣和床單都弄髒了,怎麼辦?」
何嶼渡的臉和耳根都紅透了,聲音帶著點氣聲:「嗯,去我房間?」
手掌撐在身側,床榻微微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