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現場不能。」何嶼渡說,「但是你可以看直播,還可以看比賽結束後的玉雕展。」
「好。」
何嶼渡佯裝隨口一說:「還有,我6號生日。」
「我知道。」明霽笑了笑。
「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何嶼渡問他,「你知道我生日?」
明霽的目光裡帶著溫柔的笑意:「其實在我出車禍之前,我就見過你。」
「去年底我在度假山莊住了幾天,正巧碰到你和連雲舟,遠遠地看到了一眼,覺得眼熟,然後去查了一下VIP資料,資料上寫了。」
何嶼渡怔怔的,想了想,自己年底確實和連雲舟去度假山莊玩了。
他抓著明霽的衣領,湊過去親他。
「難怪你出車禍會找到莊園來,我還以為是碰巧。」
明霽摟著他的腰,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分坐在自己的腿上:「怎麼不算碰巧,那麼多的院子,我卻走到了你的院子裡去。」
這個姿勢讓何嶼渡想起了某些畫面,他耳根有些發燙,要從明霽身上起來:「看你的資料,都要9點了。」
明霽鬆開手,何嶼渡站起身,又俯身親了他一下。
「不打擾你工作,我去看看應無瀾。」親完就跑。
明霽看著合上的書房門,搖頭失笑。
應無瀾的房間還亮著燈。
何嶼渡敲了敲門,聽到「請進」,才旋下門把。
少年脊背挺直地坐在書桌旁,手裡握著筆在畫些什麼。
何嶼渡走近,才發現他在畫和田。
他的那些畫又掛了起來,不過這次是武春林幫忙弄的,每一幅畫都用畫框裝裱了起來,掛在白牆上,看起來十分别致。
而他手肘下的畫,剛用簡單的線條把小狗的輪廓勾畫了出來,在給眼睛鋪色,但他覺得畫得不滿意,所以一直在擦,紙上都留下了淺淺的灰色印痕。
應無瀾拿手肘擋著畫,不好意思給何嶼渡看:「老師,我畫不好。」
「我都還沒開始教你,畫不好不是很正常麼。」何嶼渡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鉛筆,就是那種最普通的原木色的木質鉛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明天帶你去買畫具,今天你早點睡,都九點了。」
應無瀾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黯淡。
像興頭上被潑了盆冷水,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想畫畫,不想睡覺」。
何嶼渡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然後從他手中拿過了筆。
他學畫這麼多年,還沒用過這麼樸素的畫筆。不過什麼筆都能畫,有手就能畫,真正的藝術家是從不拘泥於用具和場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