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渡點開聶曈的朋友圈,發現自己被屏蔽了,什麼都看不到。他眉頭緊擰,眼裡慍色漸濃,直接把李子佩發給他的截圖轉發過去。
[不生氣:畫虎不成反類犬。][不生氣:聶曈,你怎麼像個寄生蟲一樣啊,學我的生活,抄我的作品,離開了我,你大概都活不下去了,真可憐。][不生氣:可是我的思想、我的能力、我的靈感,我的天賦你一個都偷不走。][不生氣:真的好可憐。]發完也不等回復,拉黑刪除。
但何嶼渡仍舊覺得心裡堵著一口鬱氣,吐出不來,又咽不下去,煩悶得很。
他給李子佩道了聲謝,起身去書房找明霽,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明霽。」
明霽翻看文件的手一頓:「怎麼了?」
「我要被氣死了!」何嶼渡神色沉鬱,抿了抿唇,「去年我在比賽上認識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歲的玉雕師,叫聶曈。加了微信,但是他是榕城人,隔得原本就遠,慢慢地就沒再聯繫過了。」
「今天我才知道他一直在抄襲我,抄襲我的玉雕作品,複製我的文案,學我的拍照風格……什麼都學,談戀愛都學我官宣。」何嶼渡越說越氣,「什麼東西啊!」
明霽:「二十世紀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吧。」
何嶼渡被明霽這一句形容給逗笑了,太恰當了,太符合了,他一聽,心裡的鬱氣都消了大半。
「先天不足,後天畸形。」何嶼渡輕笑出聲,「我不該直接拉黑刪除他的,我應該多罵他幾句,再拉黑刪除。」
明霽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把截圖發給我,還有他的聯繫方式。」
何嶼渡把截圖和微信號轉發給他:「他是榕城人,微信號就是電話號碼,微博叫『懷瑾握瑜』,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我讓人去查。」明霽一邊說,一邊在通訊里點開了公司合作的律師的聊天頁面,開始打字。
何嶼渡看著他把聶曈的信息發了過去,還有那些截圖也轉發了過去,然後推送了他的微信名片給對方:「對比聶曈和小何老師的作品,收集資料,整理證據,發律師函。」
何嶼渡的目光落在明霽俊朗的面容上,明亮的眼瞳映著他的眉眼,染著笑意。
「明霽。」他語氣認真,「你剛才真的好帥,像在發光,讓我心跳都變快了,像是被會心一擊。」
明霽聞言,伸手按上何嶼渡的胸膛,有力的劇烈的心跳貼著他的手掌,震得他的心也隨之加快跳動。
「還生氣嗎?」
何嶼渡其實已經不生氣了,但他想明霽哄他,所以故意說:「還有一點。」
「那給你講個故事。」明霽說,「從前有一種妖怪,叫做畫皮,生來面目猙獰可怖,就在紙上描別人的臉,又將紙敷在自己面上,裝作人來過活。」
「後來她覺得描繪的面容不如人的面容生動漂亮,便直接剖人麵皮貼在自己臉上,日子久了,就以為自己真的長了一張漂亮的美人臉,也真的變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