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何嶼渡也笑了起來:「其實我後來經常後悔考去了行舟,我一直覺得那一學期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是現在有了。」何嶼渡握緊了他的手,「明霽,很高興認識你。」
在那段晦暗的日子裡,明霽曾經像光一樣短暫地照亮了他,只是他固執地站在黑暗裡,自以為很酷地摔上了門,砰的一聲把光拒之門外。
好在這束光最後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照亮著他。
從學校出來,他們去附近的奶茶店買奶茶。
等待叫號的時間,何嶼渡低頭看了眼手機。
奶茶店門口走進來一個清瘦的男人,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何嶼渡身上,餘光瞥見旁邊有年輕女孩拿著手機故作隱蔽地在偷拍,他快步走過去何嶼渡身側,擋住了女孩鏡頭對著的方向。
何嶼渡抬眼,對上男人含著淺笑的眼睛,有些意外。
「何嶼渡。」蘇閒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朝明霽也笑了一下,「明霽。」
就像是好久不見的朋友,在街頭意外偶遇,笑著寒暄一般。
雖然他們並不能算是朋友。
「你怎麼在這兒?」何嶼渡打量了一眼蘇閒,有段日子沒見了,蘇閒似乎又長胖了一點,精氣神更好了,眉眼間看起來都舒朗了不少。
陶然如今身敗名裂自食其果,蘇閒也就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住這附近。」蘇閒說著話,在櫃檯點了兩杯超級水果桶,偏頭看到偷拍的女孩收起手機,神情有些惋惜,然後挽著同伴的手離開了,這才看向何嶼渡他們。
他問:「你們呢?」
「送孩子報名。」何嶼渡說。
蘇閒看過何嶼渡的朋友圈,知道他收了應無瀾當學生,猜想是送應無瀾來報名,又想到薛展今年恰好接初一年級,便多問了一句:「應無瀾嗎?他在幾班?」
「初一九班。」
蘇閒挑了挑眉頭:「巧了。」
他不緊不慢地笑了笑:「我認識他們班主任,薛展。」
明霽看向蘇閒,只遲疑了一瞬,便主動開口道:「什麼時候有空,請你吃個飯。」
之前蘇閒一直想請何嶼渡吃飯,權當做還人情,但何嶼渡的脾氣……他也沒指望能請到這頓飯,倒是沒想到現在要沾薛展的光。
他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和薛展很熟,等會兒我跟他說一聲就是了。」
明霽他們的奶茶好了,他伸手接了過來:「那就謝謝了。你知道應無瀾的身世,也知道他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麻煩你和薛老師多照顧他一些。」
明霽其實和蘇閒接觸得很少,但他看人准。
蘇閒這個人要說壞,也不算不上壞,說好也算不上好,高中時那場鬧劇,說到底也是因為蘇閒把陶然當好朋友,所以堅定不移地站在了陶然那邊,要為陶然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