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三六晚上20點,我會在網上進行鋼琴演奏直播。觀眾不花錢就可以點他們想要聽的曲目,我也不要求打賞。他們看個樂,我也玩的開心。
我起身拿過手機一看,昨天我以為自己發的是[狗在你家再待會],結果發出去以後是[狗你@#&*……&@#*JER547]
「......」我攥著手機又躺了回去,盯著天花板,半天后回答夏侑寧之前那個問題,「沒睡好。」
我做夢了,夢到柏川。
夢裡是大四上學期那個冬天。天氣預報說那年的大雪是榆陽市30年來一遇的大雪,但我知道事實上天氣預報每一年都這麼說。
隨著老師宣布下課,我和夏侑寧快速地衝去操場開始忘乎所以地打雪仗。打雪仗本就是互毆,我們打著打著莫名其妙地又開始攻擊別人,最後兩人撲到雪地里,呈『大』字狀掃了會雪,然後我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我才想起柏川說要接我去外面吃飯,是一家很早之前我就說想去的餐廳。那家餐廳要預約,柏川百忙之中擠出了一段空閒時間,才有了此時的約定。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對我的縱容讓我有底氣,我點開語音,喊了一句:
「我現在又不想吃飯了!你進來跟我一起打雪仗!我在操場!」
掛了電話以後夏侑寧丟過來一個很小的雪球,罵我:
「校外人士,你不去接,人家怎麼進?」
「我才不管吶,他自己有方法的。」我哼哼唧唧了一句,拍拍夏侑寧的肩膀,「等柏川來了,我們就砸他。」
沒有我在裡面接應,柏川依舊進來了,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我也沒問。柏川那天穿著黑色大衣,走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些雪花鋪在他的肩頭,他在漫天大雪裡像一座完美的雕塑。
那一瞬間的心動在夢裡無比真實,我欲蓋彌彰地蹲下身快速地卷了好幾個雪球,往柏川身上砸。他愣了一下,笑笑沒說話,走到我身邊將我拉起來,幫我整理了一下圍巾:
「是我之前送你的那條嗎?你戴著很漂亮。」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又牽著我的雙手往大衣兩側口袋裡放,我們變成了面對面抱著的姿勢。
我在他懷裡,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有他的叮囑:
「要戴手套啊,不然有人又要說彈鋼琴的時候手指疼了。」
這時斜後方一個雪球飛過來,準確無誤地砸在了柏川的左耳。我回頭看到夏侑寧一臉無辜樣,甩開柏川的手就飛撲過去,兩個人又在雪地里打成一團:
「你砸他左邊幹嘛!他左耳戴了助聽器,你砸到了怎麼辦!」
夏侑寧氣喘吁吁地試圖鉗制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