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咒他,我說要咒也是給閔青和閔愷裕下咒,我這是愛他。
柏川是第一個見到這道傷痕的人。
此刻我有一種小時候在課堂上偷看漫畫書被抓包的感覺。我不清楚他這是什麼態度,也不想讓他以為我在藉機賣慘,揉了揉手腕,尷尬地解釋著:
「我,就是那個時候,腦子抽了一下,哈哈哈,沒事的。」
柏川沒理我,站起身將剩下的幾粒襯衫扣子扣上,皮帶重新系好,又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反觀我衣冠不整頭髮凌亂,這會要是掃黃打非突然破門而入,估計會直接認定我們是剛剛完事。
「幹嘛突然要走啊,」我從床上爬起來湊過去,想扯他的衣服,「你不開心了。」
這次他直接甩開我的手,很快地反駁:
「我沒有不開心。」
「那你為什麼突然把衣服穿好?」
「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和你發生點什麼,」他微微側過身瞥我一眼,「剛剛看到的東西讓我感覺興致全無。」
「啊......」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痕,我想笑,又擠不出來一個笑容,「是很醜嗎?我平常都會拿手錶腕帶遮住的,那你不喜歡的話,我......我用紋身把它遮掉?或者......」柏川打斷我:
「我先走了,你喝多了就在這兒不要到處走。我不希望明天有人投訴,說我帶進來的人因為喝多在走廊對其他客人進行騷擾。」
「噢,我也沒那麼,我也可以......」
話沒說完,回應我的是『砰』的關門聲。
在床上坐了一會,確定門外沒有傳來腳步聲,柏川是真的走遠了,我錘了一把床上的靠枕,喪氣地躺下。
我不確定自己是真的想和他睡一覺----畢竟性在我們二人之間算是一種溝通方式,如果是由我開始主動的,那幾乎與求和示好無異。在為數不多惹柏川生氣的幾次事情里,比如為了顯得不那麼臃腫沒穿羽絨服出去玩,又比如和夏侑寧在酒吧里玩的太晚忘記告訴他可能晚點回家,最後哄著哄著都是以將柏川帶到床上去為結束。
還是說我想看他因為我失控的樣子。
重逢到現在,雖說我們二人不一定要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般互相指責,他的冷靜還是讓我時不時有點心慌。
情緒上一起一落,再加上喝了酒,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再次睜眼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看了看時間發現離柏川離開其實也只過了半個小時,而柳成英給我打了10個電話,發了8條消息,內容不外乎都是問我在哪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