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個東西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嘛,他現在還沒原諒我,也沒跟我重新在一起,肯定不是現在。而且就算我們重新在一起了,我也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地點才行。」
「哦,哦......」他乾巴巴地應和著,「現在確實可以同性領證了,挺好的哈。」
「你不支持我?」我側過身,像小時候打架那樣去撓他的胳肢窩。兩個人又是笑又是罵,最後覺得累了不約而同地停手,夏侑寧才回答我,看上去終於是清醒了,神情很認真:
「我不是不支持你,任誰突然來這麼一句我要和XXX結婚,愣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而且在考慮到你們之間的那些愛恨糾葛,我只是擔心你最後不能得償所願而已......說到這個,你對那件事情的調查怎麼樣了?」
我將之前和錢平見面得到的信息和他說了說,兩個人都一致認為惠姨有很大的嫌疑。只不過過去這幾天幫忙調查的人說他去了北方,據說是惠姨老家的那個村子,村裡的人告訴她惠姨兩年前確實回來過,說是賺了大錢,給家裡老人住的破房子翻新了一番,隨後說是帶著孫女進城找兒子兒媳去了,目前還沒有消息。
「那先不說這個,你是有苦衷的這件事,」夏侑寧問,「你告訴他了嗎?」我搖搖頭:
「我是不想讓他認為我在賣慘......就是,也想著等事情水落石出了,一起告訴他吧。」
「那你們很快就會重新在一起的。」他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結婚要請我。」我沉默下來。
我和柏川之間的問題不止這一場誤會。
就算誤會解除了,像柏川之前說過的那樣,我在他那裡可信度為0,他不會相信我如今的表白是真心。他覺得我目前所有的行動是受『愧疚』驅使,好像是在贖罪,一旦我覺得獲得寬慰便會抽身離開。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這就和狼來了似的。我之前說過的喜歡,還是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結果全是假裝。那現在憑什麼,多說幾句,他就要相信我的話?
感情真的是很複雜的事,我想,要是思維能夠具象化成為實體就好了,當柏川出現在我身邊時,喜歡這兩個字一定會占據他身邊所有的空間,看得見也摸得著。
校慶結束後的幾天,我依舊沒能做飯送飯,因為柏川在幾千公里以外的嘉淮市出差。
我本想撒潑打滾讓他帶我一起去,最後還是敗給了現實----我和柳成英配合辛嵐導演那邊的進度,需要在11月中完成整個配樂的製作以及初期參與音樂錄製,而我晚上還需要為即將到來的鋼琴演出做準備。
我依舊每天早上晚上給他發早安晚安,還搜索了當地的天氣預報,提醒他多穿點,或者是記得帶傘。這些話發出去得不到回復,我也甘之如飴,最起碼他沒有因為嫌我煩把我拉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在柏川出差後的第四天,我和柳成英於18:45準時走出公司大門。他說自己有點事就先行離開,我看著他上了計程車以後,剛準備抬腳往停車場走,一輛黑色保姆車停在我面前。幾個彪形大漢下來,將我團團圍住。
說實話,如果是一個,或者兩個,我覺得打也不是打不過,可以試試。這一下來這麼多人形成包圍圈,我內心有點慌亂,但還維持著面上的鎮定,看向我正前方戴著墨鏡的光頭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