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後門出來時,柳成英已經像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在後門等著我,手裡捧著一束不在我們商議範圍內的花。
「謝謝你,」我將花接過來,「你開車跟我走就行。」他點點頭:
「剛剛的演奏很棒。」
我再次說了一句謝謝,上車後將花放在后座,開往提前預訂好的餐廳。
「你先點吧,我最後再看一個湯,」落座以後我將菜單推過去,「點你喜歡吃的就好。」
柳成英也沒有推拒,點了幾個一邊服務員推薦的菜。隨著菜單翻到最後一頁,他指著上面那份紅糖冰粉,語氣裡帶著懷念: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一到夏天你就很喜歡吃這個,拿著那個時候的按鍵機去網絡上搜食譜,搜出來以後讓師母給你做,然後老師用英語罵你不務正業,說沒有學生敢這樣的。」
我和服務員對了一遍點了的菜,又加了一份湯,這才接上他的話:
「老師還捨得罵我,他不是寶貝我都來不及的嘛。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應該是......應該是你小學六年級吧。」
我的吃驚並不是裝出來的:
「啊?那個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他點點頭:
「我記得很多事。」
隨後我們的話題就變成了追憶往昔。他說他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叛逆心理特別嚴重,覺得自己是老師教的最有天賦的孩子,沒必要和別人有一樣的訓練時間,就教唆柳成英一起逃課。老師一節課費用上萬塊,柳成英雖家境富裕也覺得這錢不能浪費,便拒絕了我,結果那時年幼的我扯著他衣服,一口一個好哥哥的,
「你那個時候才到我胸口那麼高,一直在說什麼哥哥你最好了,」柳成英臉上儘是懷念,「只要有我在就整天跟在我後面轉,一會說哥哥你也很厲害,一會又說要一直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只是我現在有點想要反悔,閔林,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