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著……會把他逼死。」李申毫不掩飾自己的自責,「我只是想給他長長記性。」
關去樓頓時有些答不上話,「怎麼說……我感覺他也不像隨便尋死的人吧。」
李申搖搖頭,「心理醫生說他可能有點心理不正常。」
「他看過心理醫生了?」關去樓有些詫異。
「不是。」李申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是我去看醫生了。」
關去樓覺得自己其實還算了解李申,畢竟自己蟄伏在對方身邊做了三年助手,可這會兒他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了解對方了。
「看得出來,你倆都有問題。」關去樓訕笑。
「那也不看看是誰老子害得他家破人亡。」李申不悅反駁道,「你還不給他報仇的機會。」
關去樓無奈,「我都親手冒險弒父了,怎麼也算給他積德了吧。」
「算了。」李申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恨……估計他早就不想活了。」
「那你不管了?」
李申搖搖頭,「管不了,」
「讓他死?」
「有我在他怎麼會死?」
關去樓噤聲,然後默默鼓掌,「我沒意見。」
李申也沒上過多少年學,他認為關去樓多少也是個高知分子,想著跟對方聊聊或許能有點思路,可許多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好像,學會正確愛一個人這件事是要自己去領悟的。
「泰蘭那邊的事你就看著吧,小事你都清楚,大事再找我,找不到我的時候就去問容宵。」
關去樓想了想,「你就這麼放心我?」
「給你總比給外人強,我現在沒心思顧那些有的沒的。」李申眉宇間儘是苦悶,「行了,就這樣吧。」
李申自顧自的下了樓,然後拐到一樓的心理科科室。
……
「你好,我想問一下,我沒有重大疾病為什麼還不能放我出院?」
由於陳凜擅自拔掉了手上的營養液針管,導致針眼血流個不停,護士正小心翼翼的給他用棉簽按著針眼。
「這個,要問你的家人什麼時候讓你出院,我們也不知道。」小護士回答他說。
陳凜:「我沒有家人。」
「那你就問你男朋友什麼時候讓你出院吧。」小護士說。
陳凜被男朋友這三個字弄得有些陌生又彆扭,他聲音也逐漸弱了一些:「他不是。」
「……好的。」小護士咬著嘴唇笑了笑,權當託詞聽了。
病房門口守著不少人,但陳凜還沒有過任何出逃的想法和打算,他也不關心自己怎麼來到這兒的,因為他明白自己在無形中已經走入了一個莫大的牢籠,籠子裡外處處都是李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