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卻肯定道:「你會去的,陳淮,你答應過我,會告訴我。」
陳淮終於嘆口氣:「是,我在考慮。」他像是怕俞景著急,立刻補充道:「但是我敢保證,這次行動不會有什麼危險。裡面外面都會有我們的人,不會出事的。」
俞景冷下神色:「陳淮,你拿什麼來保證?你敢保證賭石場的人不會反水嗎?你敢保證幕後的人就一定沒有發現端倪嗎?還是你敢保證,一直阻攔我們甚至試圖殺了我們的人,不會在裡面做手腳?」
俞景說完,放下手裡的筷子,自顧自起身,聲音輕飄飄的:「你什麼都保證不了,陳淮。但是你知道,無論你說不說,我都攔不住你。如果我今天不追問,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此刻,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陳淮,臉上除了失望,就只剩下冷漠:「你的保證除了讓你自己有逃避的理由,還有什麼?」
「嘭。」
臥室門被關上。
只剩下陳淮獨自坐在客廳,面前是已經冷掉的粥和包子。
有的時候,他也會猶豫。
可是如果他選擇退縮,那這些年來,一直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這些他清楚,俞景也清楚。
因為陳淮是陳淮,所以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的步伐。
夜幕降臨的時候,俞景終於從房間裡出來。
整棟樓里此刻都很安靜,就連陳淮也消失不見。
俞景坐到沙發上,有些後悔自己說的太過了。
夏夜,蛙鳴陣陣。
俞景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好像,對陳淮來說,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更何況,是他一直想要查出當年的真相。可他因為害怕失去,說出那些話來傷害他,阻攔他,自私的,分明是他自己。
一片寂靜里,他聽見有腳步聲緩緩朝著五樓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停留在門邊。
然後,有人敲響房門。
俞景突然不想把門打開。
他把頭埋進膝蓋里,難堪的情緒達到了極點。
明明說好了,明明決定過了,大不了到時候再也不見,為什麼非要像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無理取鬧呢。
鑰匙插入門鎖,轉動半圈,門被打開。
陳淮走進客廳,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涼意,他沒開燈,看見沙發上的人,上前一把把他抱起來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