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城慢悠悠逛到天黑,隨便吃點這邊的特色,兩人步行回了民宿。
走到門口時,陳淮停住步子:「你先洗漱,我在下面待會兒。」
俞景皺眉:「你要抽菸嗎?」
陳淮嘆口氣,調侃似的:「管這麼嚴麼俞老師,病好了也不讓抽。」他把衣服兜都翻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抽,沒帶煙。」
俞景有些臉紅,輕聲應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自己進了房間。
陳淮替他關上門,順便叮囑:「有人敲門開門之前問一聲,別亂開。」
俞景不想搭理他。
這人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陳淮下樓,越過前台正在打瞌睡的小伙子,在院子的小露台坐下。周圍沒人,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三聲,準時被接起來,只是語氣十分敷衍:「有事說事。」
陳淮也沒跟他客氣:「幫我查個畫室,名字叫春和景明。前段日子因為社會輿論壓力被暫時封了,你想辦法把它重新盤活起來。」
那邊沉默幾秒,語氣更差:「臭小子,你是生怕你爸的生意還不夠高調是嗎?沾上輿論跟一鍋粥里沾一顆耗子屎有什麼區別?」
陳淮無動於衷:「爸,別裝,您和北京那幾個自稱藝術家的不是挺熟。」
「小兔崽子,」陳麓又一次在心裡感嘆家門不幸:「我不白幫你查,你也得幫我個忙。」
陳淮輕嗤:「又惹我媽了?」
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老頭子又惹自家媳婦生氣了,小時候拿他當擋箭牌就算了,現在還拿他當擋箭牌。
陳麓:「……你媽養的花,好不容易開了放書房裡,前兩天被我一茶壺潑死了,現在都沒理我。」
陳淮無語:「知道她寶貝還潑,活該。」
陳麓:「……」
陳麓:「你是她親兒子,你哄哄她。」
陳淮冷漠,不為所動:「你是她親老公,你哄。」
陳麓突然在電話那頭裝模做樣:「啊?你剛剛說哪家畫室?我年紀大了沒聽清……」
陳淮:「……我哄。」然後他啪掛了電話。
看時間還早,估計房裡那位還沒洗漱完,乾脆又坐了一會兒。
房間裡,俞景從行李箱翻出睡衣,慢吞吞洗了個澡,最後吹乾頭髮,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幾秒後,他躊躇著走到行李箱前面,從裡面的隔層里摸出兩瓶護膚品,是上次徐州帶給他的。
猶豫半響,還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