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脖子被束縛,很不舒服:「我要聽民謠,你放手。」
陳淮心說聽你媽的民謠。
但是看俞景是真的想聽,還是把手鬆開了,只低頭在他耳邊道:「回去再跟你算帳。」
九點,所謂的常駐歌手終於上台。
陳淮瞥了一眼台上,眼皮一跳。
俞景也在看台上,半響,收回目光,帶著疑惑轉頭問陳淮:「唱歌的怎麼是那個酒保啊?」
陳淮冷嗤一聲:「我也想知道,俞老師,要不你給我解釋解釋?」
俞景張口,發現自己解釋不了,乾脆轉頭繼續盯著台上的酒保看。
他現在大腦被酒精蒙蔽,完全沒發現身邊有人正源源不斷釋放著低氣壓。
前奏響起,酒保閉上眼睛,坐在高腳凳上,聲音低沉動聽。
俞景欣賞了一會兒,轉頭火上澆油:「他唱的很好啊。」
陳淮:「……」
他直接起身走人。
俞景眼看著他的背影就要跨出大門,才想起來追,他站起身,步子有些飄,跌跌撞撞的追出門外。
天已經黑了,外頭都是擁擠的人群。
俞景找了一圈,沒看見陳淮。
胃裡又翻江倒海,洱海月的後勁上來了。
他有些難受的蹲在地上 ,想吐,又不太想。
正被那股難受勁兒憋著泛出淚花,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一雙他再熟悉不過的鞋。
俞景抬頭,看見陳淮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他伸手,去抓陳淮垂在身側的手指。
大概是俞景此刻看起來太狼狽可憐,陳淮一時沒能忍心甩開他的手,只冷著臉問:「不聽了?」
俞景乖乖點頭:「你走了。」
陳淮依舊冷著聲音:「委屈?」
俞景搖頭:「不委屈。」他借著陳淮的力道站起身,想了想,問他:「你委屈嗎?」
陳淮沒回答。
他把人摟進懷裡,發現俞景站不穩,乾脆轉身蹲下:「上來。」
俞景沒糾結,趴在他背上。
陳淮拖著他的腿窩,把人穩穩背起來。
俞景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他頸窩,他含糊不清的說:「我難受。」
陳淮把他輕輕往上顛了顛:「想吐嗎?」
俞景搖頭,又點頭。
陳淮慢慢在青石板路上走著:「想吐就說,我放你下來。」
俞景沒搭話,呼吸漸沉,已經在他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