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樣的山區孩子。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不公平,從一出生,幾乎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和人生軌跡。
俞景知道他在質疑什麼,相反,他沒有急著反駁,只是道:「教育的目的,並不一定是為了金錢或者權力,如果我的錢能讓孩子們長成一個好人,也是很值得的。」
穆稜看著他,他沒有俞景那樣無私,他有自己追逐的東西,不可能為了素不相識的人,放棄自己的夢想:「我理解你,但不一定會支持你。」
「這就夠了。」俞景笑的溫和:「今後,屬於我個人的所有作品利益將會用於捐獻事業,你只用往前走,不必管我是否跟上。」
穆稜苦笑,話也講得很現實:「你是一個天才,但天才不一定會出名,天才也需要包裝和營銷。你把作品這樣賣出去,既得利益又能有多少?」
「我的既得利益並不來源於這些畫作。」俞景想起圍繞束水鎮靜靜流淌的雅麗河和那些哨所,目光變得很溫柔:「我的利益來自於更長遠的東西。」
因為我希望從學校里走出來的孩子都是好人,他們即使碌碌無為,但不會給社會帶來不便。也許他們在真正的教育下,會成長為俞哲和陳淮那樣的人,後人的薪火永遠相傳,不會熄滅。
那是他得到的最好回報。
穆稜沉默,半分鐘後起身,拿出準備好的合同和協議。
工作室並不會因為俞景的行為受到影響,因為那是俞景以陳淮的名義捐獻的,和俞景本人以及『春和景明』都沒有關係。
這些陳淮並不知道,俞景也沒打算告知他。因為如果沒有陳淮,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簽完協議,俞景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在工作室里創作了很長時間,期間還教了學生一些更實用的創作方法。
一直到晚上,兩個忙碌的人都沒有聯繫彼此。直到天色漸黑,俞景起身時察覺到手臂和肩頸的酸痛,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天。
他掏出手機撥通陳淮的電話,那頭卻一直無人接聽。直到第三個電話打過去,那頭才接通,不過並不是陳淮,而是他的秘書。
陳淮喝醉了。
俞景趕過去時,陳淮還坐在人走茶涼的包廂里,秘書正站在一邊干著急。
今天下午,為了節省開資,陳淮把公司不必要的人員進行了一番精簡,包括司機在內的部分人都被裁員。
她是個女生,力氣不足以大的把陳淮支撐起來,更何況去叫車。
俞景走過去,把陳淮撈到自己肩膀上,慢慢站起來,同時用眼神示意她去叫車。
這還是俞景第一次看見陳淮真的喝醉。和普通人一樣,陳淮喝醉之後好像也沒什麼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