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卻答非所問:「陳淮曾經很驕傲的告訴我,你支持他的一切決定。」
「當然,畢竟一切決定,和我想看到的並無太大不同,既然這樣,做一個開明的父親,又有何不可?」陳麓吐出一口煙,悠悠道:「唯一的變數,是你。要不是你,他不會接這個任務,也不至於傷了一條腿。」
俞景冷靜下來:「沒有我,他也會接下這個任務,他和我的父親本質上,是一樣的。」
「哈。」陳麓在這樣的談話中居然笑了一下:「我知道,畢竟在他第一次問我關於俞哲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這件事情。」
只是他也沒料到,這件事不但沒有阻攔陳淮繼續查下去,反而促成他走上了另一條絕路。
哪怕俞景知道真相後也許會恨他。
「陳淮是你的風箏,你一邊看著他嚮往天空,一邊收緊手裡的線。」俞景看了陳麓一眼,他忘記了陳麓的回答,但他記得自己的答案:「我愛他,所以放手讓他得到自由,也甘願為他兜底。陳麓,這才是愛。」
在大理的日子似乎悠閒又漫長。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散步,一起生活。陳淮最喜歡的事情仍舊是在院子裡曬太陽,俞景最喜歡的事情是看著陳淮曬太陽。
有時候俞景會覺得他們好像已經像這樣生活了一輩子。
直到有一天,陳淮莫名其妙說他要去蹦極。
俞景不知道蹦極這個東西是他原本腦子裡就有的還是從其他地方看來的,不過應該讓他印象挺深刻。
他當然不同意。
但陳淮很堅持,具體表現在他開始嘗試站立。
一開始俞景心疼,總要在一旁扶著,直到他某天賣菜提前回來,發現陳淮踩著拖鞋,給小橘餵貓糧,可以說是行動自如。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俞景側身坐在沙發上,掐著陳淮的臉,實在很生氣:「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淮輕鬆鉗制住他的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兩人面對著面:「小橘的功勞。」
那天俞景出去買菜了,臨走怕陳淮一個人在家待的無聊,特地用他的手機放著電視。
小橘一爪子摁在屏幕上,又搗鼓了半天,最後把相冊搗鼓出來了。照片裡陳淮和俞景肩挨著肩,都笑的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