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回去整理了打開的水果盲盒,揀出不少水果,個個都新鮮的很,個兒大圓潤,用籃子裝好,留下兩個橘子兩個蘋果兩個豐水梨,剩餘的送去楊蘭花那。
楊蘭花一看這麼多果子,就嚇住了。
「怎麼這麼多果子?不用賣嗎?」
「娘,這些留著,咱們自家人吃就好,方才我挑了些給錦繡帶上,我們已經約好,一起在鎮子上開鋪子,銀錢也是她出的,這事兒沒先跟娘商量過,娘,你不會怪我吧?」
顧苒小心翼翼地看楊蘭花表情,小腦袋微微垂著,笑容也不見,滿是不安。
楊蘭花嘆息,「這有什麼,從你做那神奇的夢開始,娘就知道一定會有今日,做生意都是越做越大,開鋪子是必然的,娘將你當親生女兒看待,自然希望你好。」
顧苒心中暖暖的,嘴角重新勾起笑容。
「但是你要明白你拿出的東西多麼不同,可能給你帶來銀錢的同時,還會帶來危險,若平河雙腿沒事,身子骨也好,還能去幫襯一些,可……他的情況,你也知道。」
楊蘭花苦口婆心說道。
「娘,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想著等回頭可以帶平河一起去鎮子,我看好的那鋪子,後面有小院兒,還有一口水井,幾間廂房整理出來剛好可以住人,娘也可以去住。」
顧苒歪著頭,語氣溫和,隱隱有撒嬌的意味。
楊蘭花驚訝,笑著數落她:「原來你這丫頭,連鋪子都看好了……」
顧苒陪著她說了些話,便去幫徐惠心弄晚飯,一桌人吃完飯,顧苒照常把二十個銅板給蘇玉兒和徐惠心送去,然後悄咪咪燒了熱水,拎著熱水桶去蘇玉兒屋子。
蘇玉兒無語凝噎。
三嫂次次擦身子,都是來她屋,雖然她不介意,總歸不是個事兒啊。
顧苒也受夠了,她想好好泡個澡,而不是隨便擦身子。
等搬到鎮子上,一定要找木匠買個浴桶。
燈火幽幽,顧苒用干布巾擦拭頭髮,然後拿出牛皮本和鵝毛筆,若有所思地寫寫畫畫。
擺攤子盲盒價錢都是她看著定的,開鋪子價錢肯定要浮動一番,可是定多少,這是個問題。
蘇平河見她沒有上床,而是抱著一個鏽色看似陳舊的皮紙和一根鵝毛不知在幹什麼。
屋子裡只燃著一根蠟燭,光線很暗,對眼睛不好。
他沉聲開口:「有事明日再想,先睡覺。」
「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我這就熄燈。」顧苒本來沉浸在思緒里,冷不丁聽見他的話,連忙收了牛皮本子和鵝毛筆起身。
吹滅蠟燭上床。
蘇平河睡前也擦了身體,還用了薄荷味兒的香皂。
此時躺在這裡,冷涼乾爽的薄荷香夾雜著男人本身的味道一陣一陣往顧苒鼻子裡鑽,好聞極了。
顧苒側身看他,眼睛適應了黑暗,能看到大致輪廓。
他平躺在外側,身上是雪白裡衣,領口微敞,露出一小截鎖骨。
嗅著男人的氣息,顧苒不爭氣紅了臉頰,見男人閉著眼,好似已經睡著,緩緩往他的方向挪了一小截,近距離觀察他的側臉。
有點熱。
天氣本就熱,顧苒沒多想,從薄被裡蹬出一隻小腳丫,抱著被角夾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