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河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近些日子,在繁花小築看書,竟覺得還不如在雅湘齋忙活有意思,最起碼這裡能看到她人,在繁花小築清冷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於是聽見顧苒傳信,他就直接來了。
「今日可好?」蘇平河問她。
「當然好,我運氣這麼好,有我坐鎮能出什麼事?」顧苒笑言。
蘇平河莞爾,「是,你就是咱們家的大錦鯉,所過之處,霉運退散。」
宋雪棠見顧苒夫君居然不良於行,輕輕一挑眉。
「顧老闆,從未聽你說起你夫君腿腳不便呀?」她未注意其他人的神情,這話頗有些幸災樂禍。
宋星棠輕斥,「雪棠住口!」
宋雪棠一懵,雲裡霧裡,不明白大哥怎麼突然訓了自己。
以宋星棠和王霖為首,顧不上震驚,六位學子全站了起來,朝蘇平河躬身拜禮,語氣尊敬。
「蘇師兄。」
宋雪棠傻了。
她是不是聽錯了,為什麼大哥和王霖哥哥都管顧苒的瘸子夫君喚蘇師兄?
蘇平河朝他們頷首,「不必多禮。」
談吐非凡,一舉一動大方得體。
「顧老闆,這位就是你的夫君?」王霖難以置信地問。
「恩。」顧苒淺淺一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君,蘇平河。」
一群人面色精彩極了。
王霖似乎憋了話,當著蘇平河的面兒,半晌都吐不出來,乾脆又咽了回去。
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宋雪棠了。
宋雪棠一張臉跟調色盤一樣,白了青青了黑黑了紅,變來變去。
她回想方才自己對顧苒說的話,仿佛一個跳樑小丑。
怎麼可能。
一向只活在大家心裡的蘇師兄,竟然是顧苒的夫君!
她在書院聽慣了夫子們和學子們對蘇平河的過多讚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大哥,你確定沒錯?這真的是蘇師兄嗎?」宋雪棠悄悄問。
眼下寂靜,她這一問根本逃不過幾人耳朵。
宋星棠冷著臉點頭,對宋雪棠說:「雪棠,跟蘇師兄道歉。」
之前他可以縱著宋雪棠說顧苒的夫君無所謂,但現在顧苒的夫君是蘇平河,就不能忍了,非但不能說,而且還要道歉。
他們青山書院,向來重視這些禮制,若被院長和夫子知道,絕對免不了一頓責罰。
宋雪棠心中一陣屈辱。
但她也是清楚青山書院的規矩,便不情不願從位置上站起來。
「蘇師兄,方才雪棠出言不遜,十分抱歉,還希望蘇師兄不要在意。」
宋星棠又起身對蘇平河行了一禮。